可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以前他還能克制自己,但是現在,面對自己未婚妻要悔婚這件事,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
況且,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到手,怎麽可能真的如她所願答應取消婚約?
“潇潇。”譚子書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上放輕了一點,卻還是控制在她無法掙脫的力道上,“潇潇,你别意氣用事,洛家和譚家這麽多年的交情,你就算看在雙方父母的面上,也不該這麽任性。”
“我并沒有任性。”洛潇潇目光微垂,視線落在他的手上,“譚子書,我讓你放手。”
譚子書臉頰急促地一跳:“潇潇……”
“放手!”洛潇潇語氣驟冷,如春日裏平底襲來的凜冽寒風,“别忘了你現在站在誰家的門口,就算你想敗壞我的名節,也應該考慮會不會有損你自身爲人師表的形象。”
譚子書心思被一語戳破,表情上閃過一絲狼狽,卻并沒有放手。
他們是未婚夫妻。
他就要在正大光明地昭告世人,洛潇潇是他尚未成親的妻子,任何人都别試圖打她的主意。
而她,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己的未婚夫拉扯着手,也算是有肌膚之親了,這個世上還有男人會要她嗎?
洛潇潇顯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轉頭高喊:“來人啊,非禮啊!”
譚子書愕然,整個人僵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敢在這裏對柔弱女子無禮,郦城的知府大人看來有些失職。”
冷冽的嗓音适時響起,像是溫暖如春的氣候裏突然注入的一道冰淩,冷得讓人打顫。
洛府大門内已經傳來紛沓的腳步聲,譚子書和洛潇潇卻都無心理會,齊齊詫異地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穿着藏青色長袍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負着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五官俊美如刀削斧刻,神情冷硬中透着幾分無情。
身軀颀長挺拔,如嶽峙淵渟,似一柄未出鞘的上古寶劍,讓人隻看着,就覺得有一種撲面而來的殺伐凜冽之氣。
“小姐,誰非禮了?”拿着刀棍斧棒的護院們氣勢洶洶,轉眼把洛潇潇和譚子書包圍了起來,“敢對小姐無禮,先問過我們手裏的家夥同不同意。”
洛潇潇認真地盯着這個陌生的男子看了好一會兒,心裏隐約浮現些許疑惑,随即收回目光,看着譚子書還握在她手腕的動作,皺眉掙脫了一下。
譚子書被眼前這一幕弄得有些失神,這次很容易就被洛潇潇掙脫了開來,也因此回過神來,目光有些審視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是誰?”
郦城什麽時候出現這麽一位氣勢懾人的男子?
洛潇潇擡手示意護院們稍安勿躁,然後轉身舉步,走到了那個青袍冷面男子的面前,禮貌地開口:“這位公子……”
“潇潇。”譚子書眯眼,神情陰怒莫測,“你是因爲他,才要跟我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