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原主洛潇,也不可能答應這樣的事情,她洛潇潇當然更不可能妥協。
“跟譚家的婚事,我會想辦法取消。”洛潇潇淡淡道,“譚子書想毀約,改洛家女的正妻之位爲妾,還要洛家以價值連城的藏書閣陪嫁,這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根本是在異想天開。
真以爲這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洛潇非進譚家門不可?
就算洛潇曾經有那麽一點喜歡譚子書,當那位飽讀詩書的譚家公子說出那樣一番話,并爲了達到目的而設計早上那一出戲碼之後,洛潇也不可能還會跟他繼續任何牽扯。
這種真小人僞君子,關系斷得越早越好。
“洛姑娘不是逞一時之氣?”九傾淺笑,“婚約一事不容兒戲,父母之命定下的婚約真要取消也不是那麽容易,而且,洛姑娘對譚家公子的感情……能輕易割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洛潇潇這才想起來,古代的婚約是要遵從父母之命的。
然而,那又如何?
洛潇已經死在渣男手裏,她洛潇潇當然不可能還要履行跟害死自己未婚妻的渣男的婚約。
真要解除婚約,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譚子書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自私狹隘,根本不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君子風度。”洛潇潇嘴角輕扯,扯出一個平靜卻淡漠的弧度,“如果我要跟這樣的男子成親,即便是正室,也會讓我心裏郁結難解,更何況還是妾室,那不是給洛家列祖列宗蒙羞?”
看來是個非常有主見有原則的女子。
九傾聞言,唇畔笑意加深,“洛姑娘所言甚是,我也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才華和家世固然重要,但最重莫過于品行氣度。心胸狹窄,貪婪自私之輩,不配稱之爲讀書之人。”
“對,傾兒說的非常有道理。”夜瑾點頭,非常贊同愛妻的話,“男兒在世,若連君子一諾都做不到,整日隻知算計,一心貪圖眼前利益,甚至爲此不擇手段,那讀書有何用?聖賢之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洛潇潇愕然。
眼前這位公子說話還真是直接,一點都不懂得含蓄隐晦,不過,話說得一針見血。
古人常說,讀聖賢書。
可聖賢有教導學子,輕毀諾言,把名正言順的一個正妻降爲妾室?
聖賢有教過學子,君子愛财,可以不擇手段?
不,并沒有。
所以,洛潇又憑什麽要遵守婚約,委屈自己嫁給毀諾之人爲妾,去伺候他家一家老小,還要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他們來掌控?
“君子所見略同。”洛潇潇端起茶盞,朝夜瑾和九傾示意,“兩位所言,真是深得我心,潇潇敬兩位一杯。”
九傾和夜瑾笑着對視一眼,各自端起茶盞飲了,心裏越發确定,這個姑娘一定适合風離軒。
“小姐。”花廳外一個侍女低頭行禮,“譚家公子來了,小姐要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