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曾經他能爲了再見帝曦一面而答應褪去自己一半修爲,且長跪于蓮宮外七七四十九日,并且心甘情願讓龍族臣服于天族。
對于素來桀骜自負的龍族帝君來說,這些已經足夠讓天界諸神瞠目。
而天帝也見識到了敖容的能屈能伸,還有什麽事情能讓他更驚奇?
隻是,說到龍族的臣服……
天帝眼底劃過一抹異樣光澤,淡淡道:“龍族現在是天族的臣屬,你便是朕的臣子,見到朕,不該行禮嗎?”
話音落下,敖容臉色頓時一僵。
行禮?
簡直是笑話。
他能跪靜瑜,那是心甘情願,是爲了曾經做錯的事情忏悔,也是爲了愛而臣服。
跪天帝?做夢比較快。
“天帝。”女子悅耳如天籁的聲音響起,沉靜優雅,端莊貴氣,“敖容以後會在蓮宮裏做個宮奴,不會打擾到天族其他諸神,還望天帝應允。”
敖容和天帝同時轉過頭去。
從蓮宮中緩步而出的帝曦,身上着一襲月白色高貴的仙裙,金絲腰帶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腰,修長纖瘦的身段,肌膚白皙如上等雪玉,眉如遠黛,鳳眸清澈。
如畫的眉眼間泛着渾然天成的清冷聖潔光澤。
敖容薄唇輕抿,無法否認自己被她驚豔到了,然而,他心裏又嫉妒如此美麗的帝曦被别的男子看到。
“朕什麽時候駁過帝曦的話?”天帝淡淡一笑,“回來了就好,這一趟辛苦你了。”
辛苦?
帝曦抿唇笑了笑:“我根本就是去玩的,談何辛苦?”
出身皇族,打小享受榮華富貴,有爹娘疼愛,親情感受到了,而且還帶着記憶,根本連一絲挫折都沒有受過。
說是去玩的,完全正确。
敖容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眼前的蓮景上,根本不想去聽兩人的溫馨對話,也根本不想看到帝曦對着天帝笑得那麽優雅柔和。
“過幾日,朕設宴慶賀你的歸來。”
“天帝,無需勞師動衆。”帝曦緩緩搖頭,“太過張揚不是我的風格,況且當初我離開蓮宮時就沒讓衆神知道,此番回來也不必大肆宣揚。”
天帝聞言,微默了片刻,淡淡嗯了一聲,“既然如此,朕尊重你的決定。”
說罷,他目光朝敖容瞥去一眼,語氣平靜地道:“龍族帝君在蓮宮爲奴,你打算的期限是多久?”
此言一出,原本沒有情緒的敖容蓦地皺眉。
期限是多久?
“當然是永遠,還需要問嗎?”語氣冷冷的,帶着些許不屑,“天帝問這麽幼稚的問題,是何居心?”
“敖容。”帝曦目光平靜地看着他,“如果你還想在這裏待下去,便不得對天帝無禮。”
敖容神色一僵,随意微微垂首,雖沒有說話,卻完全是一副溫順的姿态。
天帝神情霎時變得詭異起來。
親眼看見曾經不可一世的對手吃癟,感覺真是無法言喻的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