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太醫進來就好。”她道,“其他人在外面候着。”
“是。”
容陵出去交代了一聲,待在外殿的宮女就走出去傳了陛下的旨,陳太醫進來的時候,靜瑜剛好穿好了鸾服往外走。
“老臣參見陛下。”
“免禮。”靜瑜接過宮女遞上來的水,漱口之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宸王伯伯讓你們來的?”
陳太醫點頭,恭謹地應道:“是。”
“朕也不爲難你們。”伸出手,她語氣淡淡地道,“朕的身體沒什麽問題,天天來倒是不必,隔三差五來一趟足以,宸王伯伯不會說什麽的。”
陳太醫跪下,拿出白色的絲絹覆在小女皇纖細的手腕上,斂眸,專心緻志地把脈。
女皇陛下脈象平穩,沒有任何異常。
得出了這個結論,陳太醫恭敬地告退:“臣讓其他幾位太醫也進來确認一下。”
雖然他們醫術都稱得上精湛,但每位太醫擅長的領域畢竟不一樣,每個人都确認陛下龍體安康,才更讓人安心。
靜瑜沒拒絕,點頭應允。
于是候在外面的幾位太醫也都走了進來,恭敬地請脈之後,得出了跟陳太醫一樣的結論。
女皇陛下龍體無恙。
太醫告退之後,靜瑜才起身正式去洗漱,寝殿裏幾位宮女熟練地服侍着。
不出小半個時辰,就有人把太醫們診脈的結果禀報到了宸王面前,宸王聽完,面上沒什麽特别的情緒,隻淡淡說了一聲:“本王知道了。”
到了膳廳,予修和其他還留在東宮的伴讀們已經恭敬候着了,衆人行禮之後,恭敬入座。
用了早膳,靜瑜照例帶着予修和容陵去了早朝,并且留下了一句話旨意:“早朝之後,所有人去绛雲殿候着朕。”
衆人領旨。
銮駕起,宮人簇擁下,面容絕世的女皇陛下一步步往莊嚴肅穆的金銮殿行去。
予修走在銮駕一側,少年目視前方,脊背挺拔,一身華貴的世子袍服襯出少年獨特的風華。
“予修。”女皇陛下微微偏首,看着少年清俊的側顔,“今日開始,朕會把這些年培養的勢力轉交到你的手裏,朕給你三年時間,務必使這些人心甘情願爲你所用,而你自己,也必須強大到足以駕馭他們,明白嗎?”
簇擁着銮駕的宮人們眼觀鼻鼻觀心,任女皇陛下的話從耳畔随風飄散,半點不敢留在心上。
而少年世子聽到這樣的話題,心情總免不了沉重幾分,但女皇姐姐的話,他又不敢不回應。
因此,隻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就恭敬而鄭重地應了聲:“是。”
龍辇在殿前停下,靜瑜從辇上走下,邁着從容端莊的步子往殿内走去,絕世無雙的姿容在一襲鸾服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尊貴高不可攀。
文武百官早已到齊,見到女皇陛下到來,齊齊俯身叩拜:“參見萬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走上丹陛,靜瑜轉身俯視群臣,緩緩在龍椅上落座:“衆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