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一問三不知,對私鑄兵器一事像是毫不知情,三日之内說的最多的兩句話就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想見大将軍”。
應大人根據多年辦案經驗,對三日來的審問結果做了一個總結,“尤清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冤枉的,暫時不應該再繼續審問,因爲不管怎麽問都問不出确切的結果。”
而在此之前,他曾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過,私造兵器這件事本身就存在着很多的疑點,從浔州回來的路上他甚至在想,這尤清和牧西元到了刑部,會不會爲了脫罪而直接将罪名轉嫁到風離軒身上?
畢竟如果尤清真的是冤枉的,那麽幕後之人設計一個小小的尤清根本沒什麽意義,他們真正要嫁禍的人應該是風大将軍。
而證據指向了尤清,那麽尤清就是這件事情中的關鍵,如果他受不住壓力把一切罪名推給風離軒——
或許,最大的可能就是如此發展了。
但是并沒有。
尤清一口咬定什麽都不知道,并且斬釘截鐵地保證風大将軍同樣跟此事無關,私造兵器一事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他們甚至從未離開過浔州,更沒有去過瀾東,所有的證據……都是有人刻意陷害。
刑部尚書應大人判斷事情有着獨特的敏銳,當他覺得尤清所言可信時,就命人停止了無意義的審問,但是就算明知他和牧西元跟此案無關,一日查不出真相,他們就必須在刑部大牢被關上一日。
“所以暫時隻能等着凜王和齊王的調查結果?”
應大人點頭:“眼下來說,是的。”
靜瑜淡淡一笑:“如果他們一直查不出真相呢?”
“那尤清隻能被關在刑部。”應大人皺眉,雖明白這樣有些委屈了尤清,可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尤清的情況下,自己沒有對他嚴刑拷打已經是格外寬容。
律法如山,那麽多的證據擺在眼前,他也沒辦法徇私,隻能先關着。
“那就先關着吧。”靜瑜淡淡一笑,轉頭看向宸王,“攝政王伯伯覺得如何?”
宸王看着她,語氣很平靜:“聽陛下的。”
簡單的四個字回答,讓大殿上的氣氛莫名詭異了一下,朝堂上的群臣神情都有些古怪,聽陛下的?
現在攝政的人不是宸王嗎?
宸王現在跟小女皇陛下之間,最近貌似是很和平的關系?
究竟是真的這麽好,還是隻是在衆人面前做戲?
關于尤清的案子,在應大人說完之後,朝堂上隻有三三兩兩的朝臣附和了一二,大部分人都沒有表露什麽意見,更無人開口反駁。
早朝在一片輕松平靜的氣氛中結束。
“聽說今日風離軒的夫人到了天都城,朕想出宮去看看。”靜瑜眼含期待地看着宸王,“宸王伯伯沒什麽意見吧?”
宸王微默,然後道:“臣跟陛下一起去。”
“宸王伯伯還有很多折子要批。”靜瑜無辜淺笑,“朕自己去就行了,有容陵和錦墨他們在,宸王伯伯不用擔心朕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