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王,齊王二人出列,躬身應道:“臣在。”
宸王目光微掃,又點了一人:“應尚書。”
刑部尚書應大人出列,恭敬地道:“臣在。”
宸王冷冷道:“點黑翎衛五百,禁軍兩千,刑部侍郎二人,即刻随你們出發前往浔州,帶回尤清和牧西元,查清真相。”
凜王和齊王二人幾不可察地皺了眉頭,覺得此事是否有些草率?
“啓禀陛下,啓禀攝政王。”應尚書緩緩開口,“臣覺得如此不妥。”
不等宸王問起,他就主動開口解釋:“瀾東離浔州路途遙遠,且不說路上奔波費時費力,更是容易暴露自己,且私造兵器必定需要大量的工匠和官兵,以尤清和牧西元二人的身份和能力,他們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就做成這件事?并且他們身在遙遠的浔州,又如何确保瀾東一事能隐秘且順利地進行?”
頓了一下,“臣覺得私造兵器一事不管從哪個方面看,本身就存在着大量的疑點,如今南族太平盛世,沒有内亂,也沒有出現天災饑荒,誰會如此不自量力地搞謀反?”
“所以臣以爲,謀反一事本就是子虛烏有,不能憑借一個私造兵器就懷疑一個有功之臣。”
說到此處,應尚書撩袍跪倒:“陛下,王爺,風大将軍是朝廷重臣,是忠心的大将,尤清若真是他的手下心腹,那麽此番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尤清被冤枉,可聖旨不可違,旨意一旦傳到浔州,就算尤清是清白的,也必須跟着臣等一道回來接受審問,風大将軍若是不願,那就是抗旨不遵。”
“不管這件案子最後查到的結果如何,即便還了尤清清白,這抗旨不遵的罪名也足夠掉腦袋。”應尚書擡頭,“王爺應該了解風大将軍的爲人,他對陛下忠心耿耿,但是同時,他也是個愛護手下将士的人,如果他認爲尤清無罪,絕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被帶走,還請王爺三思。”
刑部尚書應大人是朝堂上爲數不多的敢直言無諱的人,即便是面對冷硬無情的宸王,他也堅持自己認爲對的,而不能盲目地服從。
話音落下之後,朝堂上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須臾,寒钰躬身:“啓禀皇長兄,臣覺得應大人所言有理,這件案子雖是臣所查出,但臣自己也并不相信結果的真實性。”
“本王給了你們兩個月的時間,你卻查出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結果?”宸王目光冷冷地落到寒钰的臉上,“失職之罪,該如何處置?”
寒钰神情微緊,卻從容地跪下:“臣任憑皇兄發落。”
跟着寒钰一起去查案的上官楚飛,見狀也在殿上跪下:“啓禀攝政王,此番微臣跟钰王一起去了瀾東,所查到的所有證據全部指向浔州,并且事情順利得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證據來得太容易,也找不出絲毫破綻,完美得讓人不得不信這個事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