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修輕皺了眉頭,語氣有些疏淡:“也沒什麽好不好,就是說了幾句話,然後問我最近的功課怎麽樣……女皇姐姐,我跟她又不熟,下次能不去見她嗎?”
靜瑜擡眼,輕挑眉梢:“她是你的祖母,并非陌生人。”
“這個我知道。”予修小聲地道,“父王眼前帶我去見過她,但當時她跟父王說話的語氣不怎麽好,也不是很喜歡搭理我,後來我就沒去過了。”
隻是不知道,這一次爲什麽突然間改變了态度,居然主動提出要見他,而且還賞了一塊玉佩,并且說話的語氣也比以前要溫和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予修還是不喜歡她。
“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沒人能勉強。”靜瑜将玉佩還給了他,“不過這玉佩倒是配得上你的身份,回去給你父王先看一下,之後再決定戴不戴。”
予修有些不明白,卻還是恭敬地應下了,然後才轉過頭,看着那個叫容陵的沉默地跪在靜瑜的另外一邊。
動了動嘴,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是對于這個人……予修實在不知道該抱以什麽樣的态度,隻覺得他的性格和腦子跟正常人都不大一樣。
明明是跟其他伴讀一起進宮的,卻放着好好的伴讀不做,偏要做一個身份卑微的侍奴,而且……
想起他之前消失的那一年,予修隻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着重重讓人無法看清的秘密,連帶着女皇姐姐對他的态度也讓人不解。
不過予修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予修了。
三年的時間,他長的不隻是年齡和身段,很多事情已經不會再用小孩子的思想去面對,該問的不該問的,他已能很好地判斷。
目光轉了回來,予修沒在容陵身上多逗留,而是恭敬地朝靜瑜道:“那予修就先告退了?”
靜瑜點頭。
“天色已經不早了,女皇姐姐不要在這裏晚風。”予修道,“當心着涼。”
他沒忘記,靜瑜到了冬天最是怕冷。
“現在是暖春時節。”靜瑜懶洋洋地揮手,“趕緊回去吧。”
“暖春時節,晚上也有些涼。”予修不以爲然地道,“反正女皇姐姐要保重自己就對了。”
靜瑜笑了笑,“予修,你這些年見我生過病嗎?”
予修聞言一靜。
想了想,似乎并沒有。
“回去吧。”靜瑜笑眯眯地揮手,再一次攆人,“我在這裏再待一會兒,半個時辰就回去了。”
予修點頭,“予修告退。”
話落,也沒再扭捏逗留,轉身離開了園子。
“你們倒真是姐弟情深。”容陵語氣疏淡地開口,聲音裏聽不出多少特别的情緒,“方才那塊玉佩有問題吧?你爲什麽不直接告訴他?”
靜瑜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侍奴就該有侍奴的态度,朕的面前……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容陵:“……”
“凡人沒你想象中那麽愚蠢。”靜瑜語氣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