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聞言稍一尋思,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攝政王夫婦權傾朝野是事實,但是他們爲什麽會權傾朝野?
因爲前任女皇陛下的提拔和信任。
宸王妃能成爲跟蘇相并列的左相,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她的忠誠和剛正不阿,她的才華和堅定不移的品行,讓她得以獲得女皇陛下的恩寵,最終位列朝臣之首。
這一點,朝堂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有同僚都是看在眼裏的,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新帝剛剛登基,因爲尚且年幼所以讓宸王夫婦攝政,這是前任女皇陛下親自下的旨意,說明女皇陛下極爲新任宸王夫婦——至少在眼下這個時候,女皇對他們的信任沒有絲毫動搖,否則也不會撤了其他的輔政大臣。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天都城有攝政王夫婦權力過大的傳言,并且明顯帶上了暗示的節奏,甚至直指攝政王有不軌之心。
這不是明擺着質疑英明睿智的前任女皇陛下?
陛下說得對,這幕後散布謠言之人不但耐心不好,這腦子似乎也有些不好使,宸王剛成爲攝政王還沒幾天呢,就算真有什麽異心也不可能現在就被人抓到什麽尾巴——
況且,朝上大多朝臣心裏其實清楚,宸王弄權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就算以後真的權傾朝野,有機會把持朝政,架空女皇陛下的權力,他大概也不會這麽做。
不是對宸王有多信任,而是有些人,他的性情已經注定了終此一生會堅守自己的責任和信仰。
有些事情他會堅定不移地去做,哪怕天崩地裂也絕不退讓,而有些事情……即便面對外面風雨飄搖,刀劍加身,也不可能使他動搖分毫。
“應愛卿和上官愛卿判斷得很對。”靜瑜淡淡道,神情卻似乎有些陰郁,“三天前的宮宴朕沒參加,随即就有人把此事傳到了宮外,這件事若說不是誰故意爲之,朕都不相信。”
目光掠過神情冷峻的宸王和沉默的左相,靜瑜漫不經心地将所有朝臣面上的表情都掃了一遍,然後道:“沒參加宮宴是朕自己不想參加,如果攝政王當真幽禁了朕,朕如何還能出現在這裏?”
嘴角上揚了一下,“再說,母皇大人廢了所有輔政大臣,隻命宸王伯伯攝政,這足以說明母皇大人對宸王伯伯的信任,以及宸王伯伯對江山社稷的忠誠,誰敢随意造謠生事,都是對宸王伯伯的诋毀,是對朕的輕侮。”
“應愛卿,此時交給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去查,三日之内給朕找出幕後散布謠言之人,抓到之後先送去刑部大牢好好招待幾天,千萬别怠慢了。”
應大人聞言,恭敬地應是:“臣遵旨。”
靜瑜命他和上官楚飛都起身歸列,然後淡淡道:“無事就退朝吧。”
說完也不等朝臣反應,就徑自起身從後殿離開。
朝臣愣了一下,才急忙撩袍跪了下來:“恭送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