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眼前這些孩子相比,正常情況下,他絕不會認爲自己會被區區幾個孩子打敗。
甚至,基于一個長輩的風度,真要跟他們比的話,他都會有一種欺負小孩子的愧疚感,但是靜瑜的話卻實在讓他詫異。
眼前這三個孩子最大的也不過十三歲,他們在東宮待了七年,身份是伴讀,是要跟公主殿下一起念書的,不是爲了考武狀元。
如果他們在不影響學習的前提下,還兼學了琴棋書畫,然後又學了如此高深的武功……
那麽他是不是應該好好思考一下,靜瑜所居住的東宮是塊風水寶地,還是靜瑜這個孩子……本身就神力無邊?
寒钰現在的心情無疑是糾結的。
這個小侄女兒的話說出來之後,即便還沒真的比試,他心裏也大概清楚靜瑜并非大言不慚,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而是她對這三個孩子當真是有信心的。
隻是就算這三個孩子——甚至包括靜瑜在内,他們的武功都很好,皆有保護自己的本事,但說到底他們依然都隻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
外面人心險惡,青樓之地更是魚龍混亂,什麽樣的人都有,往壞了想,勾欄院也并非全是女子,有些地方老鸨爲了迎合某些老爺的特殊口味,小倌兒什麽的也不算稀奇,就靜瑜和漪瀾這幾個孩子生得如此漂亮的容貌,到了那樣的地方怎麽能不讓人起心思?
隻怕前腳剛踏入青樓大門,後腳就被人盯上了。
就算他們身手不錯,可萬一中了人家暗算,掉進别人的陷阱……幾個孩子能有應付的餘地嗎?
可靜瑜此時的态度又是如此堅決……
寒钰沉沉歎了口氣,心裏着實有些爲難,要他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眼睜睜看着四個孩子離開钰王府……當真是很難做到。
靜瑜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哪能疏忽大意?
“靜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今晚出宮到底是爲了什麽?”寒钰皺了皺眉,眉心浮現一抹隐憂,“你應該明白,天子出宮一事非同小可——”
“母上大人以前可是随時都有出宮的自由。”靜瑜淡淡一笑,“钰王伯伯怎麽這麽啰嗦?一點都沒有宸王伯伯的幹脆利落。”
寒钰嘴角一抽,他啰嗦?
能不能體諒一下他擔驚受怕的心情?若非她太任性,他需要這麽啰嗦?
“你娘親自由出入皇宮的時候已經十五歲——”對上靜瑜好整以暇的眼神,寒钰語氣微頓,“好吧,她如你這般大的時候也經常出宮,但那個時候她已經在修習皇族秘寶七字咒了,并且十二歲就已經達到了巅峰,而且她出宮也隻是經常來钰王府,并不會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钰王伯伯,我沒有修習七字咒,不是因爲我沒有天賦。”靜瑜道,“而是因爲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