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身段,柔和的眉眼,處處流露出清貴出塵的氣息,卻又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慢和睥睨,怎麽看都是一個不染人間煙火氣的女孩。
但是……
漪瀾伺候靜瑜已不是一天兩天,對這位小主子的容貌縱容驚豔,也改變不了此時突然生出的疑惑,“陛下?”
空氣中危險的氣息如水面上被風拂過的波紋,慢慢消散,很快便不留一絲痕迹,仿佛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靜瑜嘴角淡勾,若無其事地舉步徐行,“無事。”
漪瀾于是沒再問,安靜地陪着她走在花園裏的青石小徑上,小徑兩旁景緻怡人,陽光照在色澤鮮豔的花朵上,仿佛給這些嬌貴的花兒而度上了一層金光。
靜瑜心血來潮,朝漪瀾道:“今日風景獨好,你幫朕畫一幅畫像如何?”
“畫像?”漪瀾愣了一下,随即轉頭看向滿園風景如畫,恭敬地笑道,“好,陛下去涼亭裏稍坐一會兒,奴婢去取作畫的工具。”
靜瑜嗯了一聲,徑自轉身上了涼亭。
漪瀾離開了一會兒,靜瑜自己一個人坐在涼亭之中,遠遠尾随在身後的宮女見新任女皇陛下獨自在亭子裏坐了,便手腳伶俐地沏了壺花茶過來,又呈上兩盤禦膳房的點心。
靜瑜端起茶盞,淡淡道:“都退下吧,讓朕一個人靜靜。”
“奴婢遵旨。”
宮女們早已習慣了這位主子喜靜的性子,聞言便行禮退了下去,
漫不經心地啜了口茶,靜瑜安靜地注視着眼前的風景,各種極品牡丹花在風中搖曳,皇宮裏的禦花園從來不缺名貴花種,一年四季都美不勝收,而春天永遠是一年之中最美的一個季節。
空氣中那絲縷陌生的氣息再一次似有若無地浮現,靜瑜眸心劃過一道嘲弄的光芒,卻隻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靜靜地喝完一盞茶,漪瀾便回來了。
在園子裏放好架子和畫闆,漪瀾走到亭子裏,笑道:“陛下是打算畫一幅什麽樣的畫像?就在這亭子裏畫嗎?”
“早上雲影和隐月離開之前,曾經桃花林裏切磋了武功,朕爲他們撫琴了一曲。”靜瑜淡淡開口,“雲影身上穿了一襲白色蠶絲輕袍,手裏用的兵器是一柄竹劍,隐月穿了藍色冰絲長衫,以折扇爲武器。”
漪瀾聽着,慢慢點頭,“奴婢明白了。”
話音落下,她走到了擺好的畫闆前面落座,自己動手調好了顔料,便拿起畫筆專心地開始作畫。
靜瑜隻給了幾句指示,然後就沒再開口了,漫不經心地給自己又倒了一盞茶,纖細白嫩的兩指指尖撚起碟子裏的一塊酥餅,放在嘴裏咬了一小口,細細地品嘗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漪瀾手裏的畫筆從容地在遊走在畫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