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長話短說。”宸王聲音冷漠如冰,再也不複人前的淡泊甯靜。
軒轅昕蓦地打了個寒戰,心裏忍不住腹诽,爲什麽皇兄方才面對别人的時候可以做到那般溫和平靜,這會兒跟他說話時卻如擲冰刀子一樣?
這是差别對待,絕對是差别對待。
軒轅昕心下哀怨。
眼下已經入了冬,地上很涼,軒轅昕仗着自己有内功護體,身上穿的衣衫并不厚實,可這會兒面對自家皇兄,他卻并不敢運功,地上的寒氣很快穿透薄薄的褲子,沁入了雙膝,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一波波刺骨的冰涼。
擡起頭,他遲疑了一陣,未答反問:“皇兄怎麽也到了此地?”
宸王淡漠瞥了他一眼,“現在是你在問我?”
啊?
軒轅昕一呆,連忙搖頭:“不,不是,是皇兄在問我,臣弟不敢……不敢放肆。”
如果說剛才在外面他還心存一點猶疑,這會兒當真是一點也不敢有了,皇兄就是皇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你感受到凜冽寒風淩遲肌膚的滋味。
“臣弟離開天都城之前,曾跟殿下說要出來闖蕩,不想做一個混日子的公子哥兒……”
事實上,他是說自己要做天下第一皇商,爲殿下賺取天下财富,可這些話他是不敢在皇兄面前說的。
軒轅昕把自己出來之後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臣弟手裏的生意已經做出了規模,以後……以後會努力往皇商的方向努力,還需要皇兄和殿下多多支持。”
說着說着,做商人初學的口吻就不自覺地冒了出來。
多多支持?
宸王目光淡漠如水,“你爲何到了桐鎮?”
“這……”軒轅昕語塞了一下,呐呐地道,“臣弟……前些日子得知殿下已經登基,因爲沒能趕回去參拜心裏愧疚,所以想着找一件稀世珠寶給陛下帶回去,當時聽人說桐鎮的辛家珠寶首飾聲生意做得好,名聲很大,然後臣弟就來了,之後接觸到了君君……”
然後就沒有離開了。
說到這裏,軒轅昕臉色微紅,面上卻也有着些許不安,“辛老爺并不知道臣弟的身份,臣弟也……也化了名字……”
因爲逃婚而離開天都城,但是誰也沒想到,離開天都城之後他如此之快就喜歡上了一個人,并且不惜爲此而住在了人家家裏,還冠冕堂皇地找了個借口教她做生意。
想到做生意,軒轅昕抿了唇,低聲道:“皇兄,君君是個很好的姑娘,她雖然出身商人家裏,對珠寶的鑒别能力很強,具備經商天賦,但心性單純,沒有心機,臣弟是真的……真的很喜歡她,還望皇兄……”
“本王沒興趣幹涉你的感情。”宸王冷冷道,“化了名字,你就能保證不會洩露了身份?”
軒轅昕沉默,期初他的确是隐瞞了身份,但是現在在君君面前,他想以真實的身份面對,即便名字是假的,可這張臉他卻不想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