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不可能。”辛老爺站起身,幾乎是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請恕辛某無禮,家傳之物不會給予任何人,況且冶煉錄非一般之物,更不可能輕易轉交到他人手上,請先生斷了此念想。”
說完,他似是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重,緩和了語氣道:“先生應該明白鐵礦和冶煉錄兩者放在一起代表了什麽,辛某不想陷辛家于萬劫不複,還請先生見諒。”
先生聞言,面上倒是沒有什麽特别的神色,也跟着站起了身,淡淡道:“辛老爺可以不必急着下決定,風某願意等先生改變主意。”
說完,也不待辛老爺再說什麽,他忽然轉頭看向同樣已站起身的青年,淡淡道:“小昕公子姓什麽?”
姓什麽?
青年一愣,他的姓能随便說麽?
“我……我姓原。”
先生扯唇:“原昕?”
青年不自覺地緊張,“呃,是,是的。”
“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我沒……”原昕想說沒有,但是先生清淡的目光讓他連一句假話都說不出來,“有哥哥……姐姐,妹……妹妹,都……都有。”
“都有?”先生緩緩點頭,打量着他,“看你的年紀,家中長兄應該也不小了,都成家了麽?”
原昕不自覺地看向辛老爺,他很想知道,這位先生爲什麽這麽關心他的家裏人。
辛老爺也有些懵,不自覺地開口:“先生對小昕很投緣?”
“投緣?”先生淡淡搖頭,“隻是覺得他很像風某以前認識的一個人,随口問上幾句,沒什麽别的意思。”
說完,負手轉身,看着花廳外清澈的湖泊,陽光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看着流光璀璨,生動美麗。
青年注視着他負手憑欄而立的背影,那種平靜淡泊之中也掩不去的峻拔冷硬,一種越發熟悉的感覺從心底生了起來,腦子裏浮現出了一個人,心裏咯噔了一下,頓時隻覺一陣腿軟。
怎麽會……
他怎麽到了這裏?
想起他方才淡淡的言語間隻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的熟悉和壓迫感,青年霎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昕,你怎麽了?”辛老爺奇怪地看着青年,覺得他的臉色似乎不怎麽好,“今天不舒服?”
往常這個青年從容有餘,不驚不躁,是個沉穩大度的人,尤其在生意上更是展現出了過人的能力和天賦,甚至品行方面也讓他極爲滿意,已經打斷按照女婿的标準培養了。
今兒個怎麽如此失态?
小昕搖頭,“我沒事。”
心裏念頭不由急速轉動,這個時候他出現在這裏,跟那位鳳家主扯到了一起,還打上了辛家鐵礦和冶煉錄的主意……
不,打這個主意的人是鳳家家主,雖然他不知那位鳳家家主是什麽人,但既然觊觎鐵礦和冶煉錄,那麽一定是懷着什麽不好的野心。
而宸王出現在此,顯然是不可能是爲了跟鳳家同流合污,那麽隻有一個解釋,他在查鳳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