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心裏一軟,難得地安靜了一下,随即小小聲地道:“其實我陪着師父一起吃素也是可以的。”
風師父瞥了她一眼,沒說話,沉默地走到升起的篝火堆旁。
動手處理幹淨兔子,架在火堆上烤,這樣的事情風鈴小姑娘從未做過,所以不會,但她家師父顯然駕輕就熟,烤起肉來一點兒也不費力。
風鈴托着腮,坐在一旁認真地看着她家師父,感覺即便是這樣一張平淡的臉,也格外好看。
因爲清楚這個人是誰,所以無論相貌如何變,氣質和性情如何僞裝,看着他時,她心裏還是一樣的覺得歡喜。
總忍不住想盯着他看,就算一直看到天荒地老,也不厭煩。
“師父。”她軟軟地開口,“我們一輩子都這樣,好不好啊?”
話音落下,風師父動作一頓。
風鈴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清楚自己是清醒的,所以見他有了一點反應,嗓音軟軟地重複了一遍:“徒兒想一輩子跟師父在一起,好不好?”
架子上的肉已經慢慢熟了,一陣陣香味彌漫在鼻尖,讓人幾乎忍不住要食指大動,風師父将肉翻了個身,不理會小姑娘的童言稚語。
雖然十七歲的姑娘早就算不得孩童了,不過他仍然當她的話是童稚之語。
風鈴等了片刻沒等到他的回應,心裏也并不氣餒,反正她本來也沒指望他會說好,畢竟大冰山就算換了另外一個相貌和性情,但感情也不會是一下子就有的。
她要做的,是慢慢攻克他的心,讓他一天天明白她的心意。
“師父。”見他半晌不說話,風鈴很自然地換了另外一個話題,“那個美人,徒兒以前貌似見過。”
雖然此時的青雲山上隻有他們師徒二人,但風鈴依然保持他們對話時的默契,說出來的這句帶着些許模棱兩可意味的話是什麽意思,風師父刹那間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以前貌似見過,這句話是說她見過這個女子,而倘若這個女子是個普通的身份,風鈴不必特意說出來,說出來了必然就代表她的身份不尋常。
不尋常的身份,又是她見過的,會是誰?
風師父稍一尋思便已明白,定然跟她之前在浔州被擄走的那一次有關。
眉心微皺,他卻随即淡淡道:“你大概認錯了,那個女子應該是浔州本地人,而我們今天白天才剛剛抵達浔州。”
“師父說的……貌似有理。”風鈴緩緩點頭,然後想了想,“不過徒兒隻是說好像見過,并沒有說自己一定見過。或許是以前在别的地方見過跟她長得差不多的吧,天下這麽大,見過幾個長得相像的人也不奇怪。”
風師父對這句話似乎是贊同的,聞言沒再說什麽,把烤好的兔子遞給她,“今天幹了不少活,吃完了去洗個澡,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