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她竟然選擇閉口不言,就像很有骨氣的犯人一樣,抗拒着任何審問。
然後,王爺的臉色很冷,雖然沒有把她關進王府地牢,卻命她在書房外跪了一天,不,跪了好幾天。
王爺精通很多審訊手段,這些手段雖然并沒有真的用在她的身上,但是王爺很清楚怎樣讓她痛苦又不至于有性命危險。
白天在書房外跪着,如果她不願意說,就一直跪下去,一日三餐全部減半,吃不飽但是也不至于讓她餓死,跪到夜半時分可以起身去休息一個時辰,然後起來繼續跪。
日複一日,反複折騰。
這樣的懲罰手段用在審訊上,着實算不了什麽,但是對于輕鸾這樣一個弱女子來說,這滋味也絕對不好受。
跪到最後,她的雙膝已經腫的慘不忍睹,精神更是困乏倦怠,臉色一日比一日蒼白憔悴。
後來實在是吃不消了,也不想再看王爺一日比一日更冷的臉色,就像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冰霜慢慢又成爲冰川。
輕鸾終于松口,說出了幾日來第一句也是唯一的一句話,虛弱而可憐兮兮的語氣:“輕鸾沒有背叛王爺……”
然後,她就華麗麗的暈倒了。
再醒來,她的雙腿疼得沒法走路,卻一刻也不敢耽擱地讓蘭兒去請來了王爺。
撐着疼得快要斷掉的雙腿,輕鸾在宸王面前跪下,“輕鸾對不起王爺,但是輕鸾不是故意的。”
說着,她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這是輕鸾在進入宸王府兩年多以來,第一次在王爺面前哭。
以前是奴婢,她沒有哭的資格。
這兩年或許是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新身份,對王爺雖然敬畏,心底深處卻隐藏着一股強烈的依賴,加上連日來被罰跪的委屈和腿上密密麻麻如螞蟻撕咬的劇痛,讓她終于忍不住肆意的哭了一回。
或許内心深處還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她怕,怕在浔州的事情讓王爺知道了之後,他會對自己疏離,所以心裏明知該和盤托出,輕鸾卻選擇不說的原因就在于此。
他不想讓王爺疏離,即便因此而換來了審訊和懲罰,但是至少,王爺這幾日放在她身上的關注多了一些。
可這樣的折磨她實在是吃不消了。
“王爺,劫走輕鸾的那些人,自稱是輕鸾的親人……”輕鸾隻低聲顫抖說了這麽一句,然後便道:“輕鸾……輕鸾不想離開王府,求王爺不要趕我走。”
“本王沒說要趕你走。”宸王皺眉,“況且你現在是有皇命在身的女官,本王如何趕你走?”
“王爺此言當真?”輕鸾聞言,面上終于松了口氣,眼巴巴地看着宸王,“王爺不會趕我走?”
宸王盯着她淚痕遍布的小臉看了片刻,緩緩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輕鸾道:“關于被劫走的詳細經過,輕鸾想跟殿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