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栖點頭,“嗯。”
“既然如此,等檢查完了夜帝的身體,我們再談其他。”說着,九傾拉着臨月的手,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了下來,“我們安靜地等着就好。”
臨月又呆了呆。
鳳栖也下意識地看向九傾拉着臨月的動作,心忖這女皇陛下的态度似乎太過友好,完全不像是一國之君,而更是一對相交多年的摯友。
隻是因爲他救過紅殇?
九傾心靈通透,幾乎瞬間就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了異樣,不由輕笑:“或許夜帝陛下覺得對夜瑾的救命之恩不算什麽,畢竟隻是舉手之勞,就如朕此時對夜帝陛下伸出援手是一樣的道理,但對于夜帝陛下來說不算什麽的事情,之于朕卻是終生難忘的恩情。”
鳳栖沒有說話,臨月也安靜地坐在九傾身邊,若有所思。
“若沒有夜帝陛下的一救之恩,夜瑾不知會遇上什麽危險,萬一出現了什麽意外,朕必定痛苦一生。”九傾道,“将心比心,此時若發生在夜帝陛下身上,這種感覺也是一樣的。”
鳳栖明白她的意思。
他救了夜瑾,對于九傾來說感恩更甚于夜瑾自己本身。
就如同他愛着臨月,如果有人對臨月有救命之恩,他也必會存着感恩回報的心思——有其時,當初夜瑾和九傾幾乎算得上是處在生離死别的特殊情況下。
這種感覺無疑更甚,更讓人無法忘懷。
于是鳳栖不再說什麽了。
一番細細的望聞問切之後,青玄道了一句“冒犯”,手掌又貼在了鳳栖的頭頂上。
鳳栖、臨月和九傾三人皆是靜靜地等待着。
須臾之後,青玄放下了手,轉身恭敬地朝九傾禀報:“夜帝陛下的身子沒什麽大礙,臣已經做了全面的檢查,這兩日好好休息一下即可。”
“無需開個藥方?”
青玄道:“無需服藥。”
九傾嗯了一聲,“退下吧。”
“是。”青玄躬身,“微臣告退。”
“朕方才命人在淩波殿備好了晚膳,夜帝陛下和臨月姑娘可以先去沐浴更衣,之後有人會領你們去淩波殿。”九傾說着,淡笑着補充了一句,“朕知曉夜帝陛下不愛張揚,所以晚宴隻有朕和夜瑾,陛下和臨月姑娘,以及朕的大祭司作陪。”
鳳栖道:“麻煩女皇陛下了。”
臨月心下卻有些訝異,之前不是聽說大祭司不會随意進宮?
“三日之後,祭司殿會爲朕肚子裏的孩子舉行一場祈福儀式。”似乎是看出了臨月心裏的想法,九傾淡淡一笑,“此番二位來到這裏的目的,也會在祈福儀式上達成,朕宣召大祭司入宮來,是有一些事要交代。”
臨月緩緩點頭,“祈福儀式之後,我跟鳳栖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九傾想了想,緩緩搖頭道:“這個問題需要問大祭司,朕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