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朕的皇宮。”九傾拂簾走進内殿,“夜帝陛下可有不适?”
臨月也擔憂地看着他。
鳳栖搖頭,起身穿了靴子直接下床,慢慢地走了兩步,證明自己真的無礙。
然而轉身之際,腦子裏卻突然暈眩了一下,他身子也随之踉跄,虧得臨月眼尖手快,及時将他扶了一下,才讓他立時又站穩了。
“怎麽了?”臨月臉色一變。
鳳栖沉默了一瞬,待那陣暈眩感過去,才緩緩搖頭:“沒事。”
“真的沒事?”臨月蹙眉,明顯有些不相信。
九傾溫和地道:“朕命人過來給夜帝陛下診個脈,好好檢查一下。”
話音剛落,殿外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陛下,微臣應召而來。”
“進來。”九傾淡淡轉頭,朝旁邊讓了個位置,“給夜帝陛下仔細地檢查一遍。”
“臣遵旨。”
臨月扶着鳳栖在床榻上坐了下來。
青玄上前,在床前蹲跪了下來,執起鳳栖的手靜靜地給他把脈。
而鳳栖,則在把脈的空隙裏,擡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女皇陛下。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大周,那次不過短暫的一面之緣,随後這個女子就帶着紅殇消失了,此時再見,隻覺得對方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法輕視的逼人貴氣。
比之前一次的清淡平和,此時的女皇身上那種君臨天下的氣質越發清晰強烈,讓人隻覺得高不可攀。
雖然她面上并沒有絲毫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也完全沒有做出盛氣淩人的姿态,但就是這樣從容平靜的氣度,反而更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發自骨子裏的帝王風範。
哪怕笑意盈盈,已經極盡可能地表現出最大的溫柔和平和,可那種矜貴卻仿佛已經融入了骨子裏浸潤了千年,非任何外在的服飾或表情所能遮掩。
鳳栖也是一國之君,已經在整個寰宇大陸也是少有人能及的雄才大略之君主,但是此時在這個女子面前,竟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壓抑的心裏。
雖然隻有一瞬間,不過那種感覺卻格外清晰。
“姑娘便是這裏的女皇?”定了定神,鳳栖勾起一抹淡定的笑容,并欠身颔首,“我是鳳栖。”
說完,伸手牽住了臨月的手,“這是我的妻子,臨月。”
女皇微微一笑:“之前已經認識了,所以夜帝陛下不必如此客氣。”
“是我們叨擾了。”鳳栖搖頭,“初臨寶地,給女皇陛下添麻煩了,還望海涵。”
“夜帝陛下太見外了。”女皇輕笑,笑容中有着些許揶揄,“兩位盡管在宮裏住下,朕命人好酒好菜伺候着,必定做到讓夜帝陛下和皇後流連忘返。”
“流連忘返?”鳳栖笑容微頓,須臾,緩緩搖頭,“這可不行,我和臨月在這裏逗留的時間越短越好,遲則生變。”
遲則生變?
九傾想了想,南族這裏跟寰宇大陸在時間上存在着很大的差異,在這裏逗留十天半月,那邊或許就是好幾個月,而鳳栖是一國之君,國事不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