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皎月低眉垂眼地看着棋盤,小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也好像剛才那幾句話根本不是她說的。
夜瑾輕哼一聲。
“我們該回去了。”九傾道,“父皇母後溜得快,堆積了那麽多的政務等着我回去處理,四哥,我跟夜瑾今天就不留下用膳了。”
寒钰點頭:“政務要緊,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太勞累了。”
九傾嗯了一聲,招呼了夜瑾,兩人便離開了钰王府。
寒钰和應皎月送兩人出了王府,看着兩人上了馬車,馬車行駛了之後,他才轉身走進王府大門,并轉頭朝身邊的女子溫聲道:“皎月,剛才那位公子是殿下喜歡的人,也是殿下登基之後将要立的帝君,你以後見着他要恭敬一些,知道麽?”
帝君?
應皎月一呆,想到這位九公主殿下以後要登基爲女皇,那帝君……“就是跟皇後一樣的身份?”
寒钰嘴角一抽,緩緩搖頭:“帝君是帝君,皇後是皇後,二者不是一個意思。”
應皎月似懂非懂地點頭,“哦。”
反正不管這麽說,那個俊美公子以後的身份會很高,高到可以跟女皇并肩而立就是了,她見着他的确是要恭敬的,但是他的脾氣真的很不怎麽好。
應皎月皺眉:“他的脾氣那麽暴躁,九公主殿下在他面前豈不是很吃虧?”
寒钰聞言,表情一頓。
脾氣暴躁?
沉默了片刻,他淡定開口:“他在殿下面前,乖得如同一隻最溫順的寵物,暴躁不起來。”
“是嗎?”應皎月還真沒辦法想象那個人溫順的模樣。
此時的馬車裏,夜瑾雖不見怎麽溫順,卻是慵懶得如一隻高貴的雪狼,渾身流露出一股懶洋洋的氣息。
躺在九傾身邊,捏捏她的纖手,玩玩她的衣帶,目光鎖着九傾的眉眼:“你跟寒钰談得如何?”
“不如何。”九傾道,“他說他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
夜瑾聞言微默,須臾道:“我覺得他好像也不怎麽在意。”
一個人的表情可以作假,眼神和氣息卻會洩露很多東西,而钰王……在夜瑾看來,寒钰在看到他們的時候,眼底沒有絲毫的嫉妒酸澀,在跟九傾談完話回來之後,身上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黯然失落。
就像真的釋然了一樣。
九傾嗯了一聲,“人的心境都是會發生變化的,執念執念,其實也就一念之間的事情,想開了自然也就沒什麽了。”
夜瑾沉吟了片刻,“是因爲那個應姑娘嗎?”
“不知道。”九傾搖頭,低頭把玩着他的發絲,“那個應姑娘跟前世的我性格很相似,當初這個女子還是我選給他的,不過我的意思隻是想讓寒钰理清自己執着的人到底是誰,至于他們相處的這段時間,钰王是什麽樣的心境變化,又是爲何突然間釋然,我也無法确定。”
夜瑾聞言沉默了下來,也就沒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