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命裏當真出現了這麽一個人,讓他們牽挂在了心頭,并且心甘情願付出時間、精力,以及将自己的喜怒哀樂都牽系在她的身上,那自然是上蒼格外的眷顧。
他們也願意爲了心頭所愛而付出。
但他們大都隻是凡夫俗子,也各有自己肩上的責任和心裏的原則,而不是凡間小說話本裏那些愛得轟轟烈烈的男主角,不會爲了刻意尋覓真愛而浪費時間。
已經定下了妻子的凜王、齊王和宣王都二話不說,钰王又何以要例外?
這般想着,寒钰淡淡一笑:“況且就算暫時還沒愛上,但皎月這樣的性格當真是讓人覺得喜愛的,钰王府裏多了她,至少以後不會太過冷清。”
九傾聞言,沉默了片刻,須臾點頭:“如果四哥的确是這麽想的,那我就沒什麽可說的了,隻希望這位應姑娘能有幸讓四哥愛上。”
“不管能不能愛上,對我來說都沒什麽可遺憾的。”寒钰說完,語氣溫和地轉移了話題,“經過那樣一番折騰,你的元氣傷得挺重的吧?這段時間最好是靜心休養,朝政方面可以讓皇兄和瑾王多費心一下。”
九傾點頭:“我心裏有數。”
于是寒钰也不再多說什麽,兩人便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沿着青石小路回了花廳,遠遠便聽到一聲不耐煩的呵斥:“有沒有你這麽笨的人?剛才這個棋路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不能走不能走,你怎麽一點記性都沒有?”
九傾頓時就有些無語。
寒钰嘴角微抽了一下,淡淡道:“瑾王脾氣挺大的。”
“不是脾氣大,而是他素來不喜歡跟别的女子有所接觸。”九傾淡笑着搖頭,“剛才若非我讓他留下教應姑娘下棋,隻怕等我們離開王府,他都不會知道這位應姑娘長什麽樣子。”
不喜歡跟别的女子有所接觸?
寒钰聞言,有些訝異地看着她:“是跟你相愛之後,他變得如此,還是以前就一直這樣?”
“以前就一直這樣。”九傾道,“當初我去西陵瑾王府時,他的性子可比現在難伺候多了。”
當初的夜瑾是受傷的困獸,冷酷、隐忍、隐藏着體内的焦躁。
而如今的夜瑾,則完全像個身在蜜罐中的孩子。
寒钰點頭,嘴角揚起了三分清淡的笑意,“能讓你覺得難伺候,那就一定是真的難伺候。”
九傾勾了勾唇,舉步踏進花廳,淡淡道:“夜瑾,對待姑娘家要憐香惜玉,不能大呼小叫,你的君子風度呢?”
夜瑾轉頭看她,不疾不徐地道:“嚴師出高徒,我這是爲了她好。”
“哦?”九傾看着一聲不敢吭的應家姑娘,話卻是對着夜瑾說的,“那你這個嚴師教出了什麽成果?”
“朽木不可雕。”夜瑾說着,起身走到她跟前,“我沒耐心教她,還是讓钰王教吧。”
應皎月撇了撇嘴,小聲地在嘴裏嘀咕了一句:“其實我也不喜歡讓你教。”
長得那麽好看有什麽用?那麽兇,比溫潤如春風的钰王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