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祁将信函接了過來,總管躬身退下。
“東幽新帝登基大典?”楚祁眉心微皺,擡眼看向夜昊,“皇上是否打算前去恭賀?”
夜昊道:“東幽這位新帝也是個神秘的人,不知究竟是何方神聖?”
“皇上可以去看看。”
夜昊沉默片刻,蹙眉道:“西陵朝局已經穩定了下來,若是朕想去的話也并非不可,但是朕覺得,沒什麽去的必要。”
“臣建議皇上可以去看看。”楚祁道,“瑾王很久沒消息了。”
夜昊聞言,頓時愣了一下。
是啊,瑾兒很久沒消息了,他前後派出很多人查探,但是一直沒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
又沉默了須臾,他緩緩點頭:“你說的對,朕似乎的确應該去一趟。瑾兒身在東幽,朕隻有親自去一趟才有可能得到他的消息——東幽和西陵畢竟相隔太遠,隻怕朕不去的話,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想起我這個哥哥?”
楚祁默然。
沒良心的東西。
這大概是夜昊第一次如此評價夜瑾,的确是沒良心,走了這麽久,連一封報平安的信都不曾寄回來。
“如果皇上決定要去的話,那應該命禮部早做準備了。”楚祁道,“很多事情也應該提前安排妥當才行。”
夜昊點頭:“請丞相過來一趟吧。”
……
四月中旬,繼西陵和東幽清除内奸的消息之後,九傾接到了最後的回複。
“北夷皇後被打入了冷宮,大将軍燕武被三道聖旨強行召回,削了兵權,幽禁在王府三日,最後一杯毒酒了結了他的性命。”
“皇後的女兒燕瑜公主被削了公主封号,貶爲庶民,這道旨意很快會傳到東幽。”
“皇帝命人将燕瑜公主和她身邊的金總管一同帶回北夷問罪,但是接了旨意的燕瑜公主能不能順利離開東幽,卻不是北夷皇帝的聖旨說了算的,還需要東幽皇帝放行才行。”
九傾靜靜聽完,輕輕吐出一口氣:“很好。”
漫不經心地啜了口茶,她将茶盞放下,站起身往外走去,“傳孤的旨意,請溫禦史和胥王進宮一趟,孤要見他們。”
“遵命。”
“孤該去天牢看看。”九傾聲音清淡,“溫家長子的事情,也應該給他個結果了。”
“殿下。”紫陌跟在她身後,禀報了一件跟案子無關的事情,“下月初八,東幽新帝登基大典,殿下要不要去祝賀?”
九傾挑眉:“新帝登基大典?”
“是啊。”紫陌悄悄看了她一眼,“日子已經定下了,殿下不去麽?”
九傾道:“胥王之前貌似也說過這件事。”
胥王的确說過,但他是不安好心,存心離間。
紫陌眉頭糾結了一下,也不知道九傾心裏怎麽決定的,說完了那麽一句,居然就什麽也不說了,也不直接說去還是不去,讓她心裏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