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目尊貴的紅色銮駕,是屬于九公主專用的顔色,羽扇寶幡,層層疊疊飄揚在禦道兩旁。
禦林軍開道,玄影衛貼身相随,凜王親自帶着黑翎衛護送。
這樣的排場,讓天都城内的百姓都爲之愕然,待回過神之際,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回避街道兩旁,給九公主殿下的出行騰出道路。
九公主殿下的銮駕,便在天都城百姓仰望崇敬的目光中,浩浩蕩蕩往城外行去。
“傾兒出宮了?”
疏凰宮裏,皇帝驚詫地自鳳榻上起身,看着剛禀報了九傾動向紫蘭,“以儲君的身份出行?”
紫蘭恭敬地點頭:“是的,陛下。”
“傾兒這是又是要幹什麽?”軒轅重轉頭,納悶地看着自己的皇後,“梓童,你可知道傾兒意欲何爲?”
皇後坐在梳妝台前,對着鏡子照着自己的容顔,淡淡一笑:“傾兒這麽做,肯定有她的用意。”
“朕當然知道肯定有她的用意,這還用你說?”軒轅重嘴角一抽,慢慢地又躺回了鳳榻上,“看你這副淡定不驚的模樣,似乎是朕大驚小怪了。”
皇後笑了笑,對着鏡子拆下自己耳朵上的墜子。
“皇上這兩天偷懶也偷出境界來了。”
軒轅重聞言,頓時閉目裝死,“傾兒是朕的女兒,也是朕的驕傲,朕以她爲榮。”
皇後聞言,頓時嘴角一抽。
沉默了片刻,她淡淡道:“如果皇上真的以傾兒爲榮,那麽接下來傾兒不管要做什麽,皇上是不是都不打算過問?”
此言一出,所有輕松調笑的氣氛霎時消失無蹤。
空氣仿佛也刹那間凝結成了霜,
“當然是不過問的。”軒轅重睜開眼,眼底一片冷凝之色,“傾兒遲早要登基爲帝,殺伐果斷是爲君者該有的魄力。觸犯了律法,觸及君王底線的事情,誰做了誰就要付出代價——這是亘古不變的法則。”
誰觸及了君王的底線,誰就該付出代價。
今日的兄弟姐妹,來日也同樣是君臣關系,所以别說皇家有無溫情——原本是有的,隻有被不懂得珍惜的人蓄意破壞了而已。
“皇上這段時間似乎并沒有去善嫔那裏。”
“朕不想去。”軒轅重淡淡道,“跟她在一起還不如在皇後宮裏自在,對着她那張苦瓜臉,活像朕欠了她多少銀子沒還似的。”
“或許,皇上是欠了她一個後位。”皇後淡道,“當年若不是我,她會是皇後吧?胥王之所以如此厭惡西陵九皇子,不就是因爲當年這樁事?”
“就算沒有你,後位也輪不到她。”軒轅重道,“朕原本屬意的儲君是宸王,當年若真立了宸王,又怎麽可能再立胥王的母親爲後?這不是刻意挑起宸王和胥王兩人之間的争鬥?”
“但是胥王顯然不這麽想。”
“他怎麽想不重要。”軒轅重語氣淡冷,“他的母親連一個妃都做不好,怎麽有資格做母儀天下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