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還沒回來?”
紫陌搖頭:“沒。”
九傾蹙眉,轉頭喚了一聲:“玄三。”
“殿下。”玄三聞聲而來,躬身行禮。
九傾看着他,“夜瑾被父皇叫去哪裏了?”
“回禀殿下。”玄三垂眼,恭敬地道:“瑾王被皇上叫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
九傾不解,但是料想問了玄三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也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鳳寰宮,往外走去。
“殿下要去勤政殿?”紫陌貼身跟上。
九傾點頭:“去看看父皇找夜瑾做什麽。”
話音落下,九傾卻慢慢停下了腳步,看着前面一身月白色錦袍緩步而來的男子,逆着晨光,仿佛帶來了漫天的風華。
九傾一瞬間柔了眉眼,嘴角微挑,“父皇找你幹什麽?”
夜瑾轉眼就到了跟前,微微一笑:“訓話罷了,嶽父大人讓我低調一點,近日不許太過張揚。”
絕口不提血咒一事。
張揚?
九傾眉心微皺,淡淡道:“父皇倒是小心眼了,什麽叫張揚?被人欺負了不該反擊回去?”
“不是這個意思。”夜瑾親了她一下,與她一并轉身走回鳳寰宮,“年節裏不宜大動幹戈,嶽父大人說他一夜沒合眼,天沒亮朝臣就進宮求見,看着忠心耿耿的老臣憔悴不堪,心裏不舒服。讓我接下來幾天縮在鳳寰宮别出去了,省得讓人看了記恨。”
說這話時,夜瑾語氣是輕松愉悅的,甚至還帶着幾分自我調侃,顯然很能理解皇上的心情,并且完全願意配合他所說是“縮着别出去”。
九傾嘴角一抽:“就算看不見你,他們難道就不記恨了?”
“那我也沒辦法了。”夜瑾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四周,除了紫陌之外别無他人,而紫陌在注意到他的眼神之後,無聲地輕哼一聲,然後轉過頭不看他了。
于是,夜瑾很自然而然地偏頭,在九傾臉上又偷了一記香吻,語氣融融地道:“接下來幾天我們可以獨處,寸步不出。”
九傾聞言微靜,緩緩搖頭:“下午我要去钰王府。”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金華殿,忙完了外面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片刻清靜,紫陌自然不會不識相地跟進去打擾,很體貼地做其他事情去了。
夜瑾幫她褪下了身上的外裝,取來了柔軟寬松的袍服給她披上,“钰王的病需要治療多長時日?”
“……四個月左右,具體的還要看他的身體承受程度。”九傾任由夜瑾幫她脫了鞋,然後放松了身子倚在榻上,“他現在的身體虛弱,不比你那時候,而且他的寒毒比你當初還要嚴重得多。”
夜瑾蹲在榻前,将她的雙腿放在自己膝上,小心地捏着她足下穴位,“舒服嗎?”
舒服倒是舒服,不過……
九傾慵懶地瞥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學的這個?”
“沒學。”夜瑾語氣淡定,“伺候你的事情,我都可以無師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