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夜瑾不置可否,“我不反駁你的話,但是有一點我是承認的,東幽和西陵兩國的皇親貴胄,文臣武将的确在很多方面可能的确不如南族,比如武功謀略,帝王心術,還有對奇門遁甲以及其他各種技能的涉獵。”
頓了一下,他淡漠地笑了:“但是你這些日子以來就不覺得奇怪麽?我一個西陵皇子,什麽武功心法,八卦陣法,還有很多東西本該不如你們,這一點你上次去西陵的時候,應該也是清楚的。但是現在,你還會這麽覺得?”
此言一出,蘇幕臣眼神心裏微凜,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初來南族第一天,我就能一個人同時對付你們三個,雖說并不能占據上風,但至少也沒落什麽下風。”夜瑾斜倚着深紅色的宮門,語氣淡得幾乎聽不出其中隐含的嘲弄,“而今晚梅林裏,我能在八個人缜密嚴守的陣法之下,以一招障眼法暫時脫困,并且找到機會之後一招殺了六個南族頂尖的殺手,雖然冒着賭命的兇險,但我最後還是活下來了,你不覺得奇怪?”
“從西陵到南族,至今也不過半年多一點的時間,你不覺得我的武功進步太神速?其他的更就不用說了——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思索,這一切都是怎麽來的?”
怎麽來的?
蘇幕臣眸心微凝,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
夜瑾道:“我隻是一個凡人,沒有靈丹妙藥,也沒有得道的仙人相助,所以不可能一夕之間就變得如此厲害,這其中的原因,你可曾深思過?”
蘇幕臣沉默地盯着他的表情,這個問題他并非真的沒有想過,他心裏也覺得奇怪,但是……
“所以我才說,愚鈍的人總是自以爲聰明。”
夜瑾冷冷撂下一句結論,便舉步離開了,不再理會陷入深思中的蘇幕臣。
轉過身,蘇幕臣沉默地注視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些日子,他心裏的确不止一次在想,西陵皇子爲什麽突然間有了這麽高的武功?若沒有高人指點,這幾乎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可高人……
這世上又哪來的這麽多高人?除非,殿下親自傳授他武功。
但是蘇幕臣心裏卻明白,九傾天賦異禀不假,七字咒也很厲害,世間所有的武功,陣法,兵法,甚至是一部分普通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觸及的某些神力,七字咒皆囊括在内,但是他同樣知道,七字咒心法常人修習不得。
或者,就算殿下真有心傳授他,這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一重重進步是需要時間階段的,塑造可修習心法的筋骨和經脈,都是一個漫長且難捱的過程——
畢竟這世上,不是誰都有殿下那般天賦。
況且,夜瑾所施展出來的武功,也根本不是七字咒心法裏所囊括的武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