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這些?”蘇幕臣道,“你方才說的那六王被你殺了,屍體呢?”
夜瑾道:“什麽證據也沒有,六具屍體已經被他化屍水化掉了。”
溫綏遠咬牙冷笑:“從頭到尾,你就是信口雌黃,鬼話連篇,一字一句全是憑空捏造,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居然也可以說得這般流利順暢,看來天生就是個擅長妖言惑衆之輩!”
說到這裏,他轉頭看向九傾,“殿下還請明察,這個侍女是臣府上的不假,但并非臣刻意安排。西陵皇子一番故事編造的滴水不漏,說得好像就是事實的真相,但是宸王、胥王、凜王和八皇子都在這裏,他卻說被他殺了,簡直滿口胡言!”
“他說一切都是臣陷害他,可那他偏偏沒辦法證明自己說的話,而臣的侍女手裏攥着他衣服上撕下的布料,并且在從未見過他的情況下,一口咬定是他行了獸行。如果他不曾見過臣的侍女,這绺布料從何而來?難道還是臣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來的不成?”
溫綏遠跪了下來,語氣冷怒交加,“臣心裏難平,請殿下查出真相,還臣和侍女一個公道!”
九傾看着他,目光疏淡,“你覺得自己委屈?”
“殿下覺得臣不委屈?”溫綏遠擡起頭,目光中隐含一絲沉痛和憤怒,咬唇反問,“殿下難道認爲西陵皇子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他是殿下喜歡的人,殿下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隻聽他一面之詞就定了臣的罪,臣沒有如此下作,費了這麽多的心機隻爲了要對付他!”
九傾聞言,嘴角淡勾,卻是不置可否。
“臣也覺得,溫綏遠應該沒這麽陰毒。”沉默了很久的蘇幕臣緩緩開口,語調恭敬,“殿下,雖然西陵皇子所說的事情有條有理,聽着的确是一環扣一環,并無多少破綻,可事實上并沒有人能證明他說的話,反而是溫府的這個侍女……”
頓了一下,他道:“這個女子,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确是被人破了身……如果一個女子跟一個男人無仇無怨,何以會拿自己的清白爲代價,甯願失身也要陷害于他?”
九傾聞言,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蘇卿覺得,西陵皇子會下作到對一個女子用強?”
蘇幕臣一噎,“臣并非這個意思,但……方才他自己也說了,梅林裏有迷情藥,如果這藥并非綏遠所下,而是他自己不慎……”
“所以你還想說,他其實是自己給自己下藥,然後對一個女子用強?”九傾勾唇輕笑,那笑意不知爲何,竟讓蘇幕臣覺得格外狼狽,仿佛自己心裏的陰暗早已被她看了個透徹,無所遁形。
嘴角不由抿緊,蘇幕臣發現自己已無法再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