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王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眸心閃過一道深思,随即便移開了視線,沉默不語。
“凜王大概累了。”夜瑾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還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說罷,他轉頭看想九傾,“他的傷勢挺重,這樣硬撐着對身體不好。”
九傾聞言輕笑:“三哥回去吧,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了,後面的事情我會再安排。”
凜王恭敬地應了聲:“是,臣告退。”
“這幾天有夜瑾在我身邊,三哥可以在府裏好好養好身子。”九傾淡淡道,“年節之後再過來。”
凜王垂首:“是。”
應罷,便躬身退了出去。
九傾端着茶盞,轉頭朝夜瑾示意:“坐下歇一會兒吧,不要太累了。”
夜瑾抿唇,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我又沒做什麽,哪裏比得上你勞累?”
說着,竟是走到了她的身後,給她按起肩膀來了。
力道掌握得很好,按得九傾很舒服。
半眯起眼,她輕聲笑道;“有你這麽一枝解語花待在身邊,實在是件幸福的事情。”
解語花?
夜瑾嘴角抽了抽,雖然對她揶揄的語氣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喜悅,“真覺得幸福?”
“當然。”九傾舒服地歎了口氣,“我還騙你不成?”
夜瑾唇畔溢出了笑,不再說什麽了。
“方才凜王說的這些事情,你怎麽看?”
夜瑾道:“牽扯到朝廷忠臣多年前的私事,其實本不該過分去揭開,畢竟這種事情對于很多人來說,不算特别稀奇。别說有些身份的人,就是一些普通尋常的公子哥兒,年輕時也難免有些風流之事,雖不怎麽光彩,但到底也不算觸犯了律法。”
“但是他的兒子做的這些事,若說沒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誰也不會相信。”
“斂聚私人産業,發展江湖勢力,控制殺手爲其賣命,利用孤女脅迫自己的兄長……這些若追究起來,每一樁都是要人命的罪名,況且……他還牽扯殺人的罪行。”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把自己的這位兄長弄來了天都,一定還有其他的計劃。”
九傾點頭,語氣淡定得很:“所以接下來,你該小心了。”
夜瑾聞言一靜,随即不屑地撇唇:“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難不成我還怕了他?”
不過……
皺了皺眉,夜瑾道:“凜王既然已經查出了他這麽多的罪名,應該也已掌握了足夠的罪證,你不打算現在就辦了他?”
“不急。”九傾聲音淡淡,“眼下年節已經到了,況且溫禦史怎麽說也是朝廷重臣,這個時候若是大動幹戈,定會引起一些人惶然不安。再者,凜王查到了事實,卻不一定就掌握了罪證,你以爲罪證就這麽容易掌握?”
夜瑾微默,随即緩緩點頭,“是我太想當然了。”
“不用妄自菲薄,在其位謀其政而已。”九傾道,“你的心思沒專注在這些事上,否則也可以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