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牧心裏大驚,雖懊惱着自己沒做好防備,但丞相府畢竟不是尋常之地,一聲令下,府衛烏壓壓出來擊殺刺客。
可隻須臾時間,溫牧就臉上就變了色。
這批刺客的武功招式太過詭異,内力高深且無比兇殘,竟根本不是府衛能抵擋的。
眼看着接連數十人被斬殺,溫牧震怒交加,卻聽夜瑾冷冷地喝了一句:“全部退下!”
溫牧擡眼,看着交戰中的夜瑾飛身而起,白色的袍角在半空中旋轉出一個讓人心驚的弧度,随即強勁的氣流橫掃四方,周遭的刺客被狠狠地摔出去了幾個,個個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讓他們全部進府,不必增加無辜傷亡。”夜瑾朝溫牧和身邊幾個手下令道,轉眼間劈手從一名刺客手裏奪過一柄長劍,劍花飛轉,辟出無數道讓人眼花缭亂的劍影。
因着對方上來就是兇殘的殺招,夜瑾氣怒,下手絲毫沒有容情,渾厚的真氣灌注在手裏的劍上,在空氣中劈開一道道寒芒,劍氣觸及刺客的身上,幾乎非死即傷。
刺客總共也就十幾個人,大概是從未想過他們的目标居然如此難對付,不但殺不了,甚至轉眼間折損了這麽多人,簡直讓他們震驚失色。
眼底清晰地流露出驚懼詫異之色,他們看着夜瑾的眼神就像在看真正的地獄修羅,終于在又一道劍氣橫掃過來之際,急切而狼狽地退開幾丈開外,其中一人喝了一聲:“撤!”
話音落下,其他人疾影驟閃,如鬼魅般紛紛掠出,轉瞬間消失在了夜瑾眼前。
事情似乎隻發生在眨眼之間,丞相府很快就恢複了一片安靜,除了地上幾具七竅流血的屍首之外,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身月白色錦袍的夜瑾站在門前,手裏執着劍,目光沉冷地注視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沒有乘勝追擊的打算,但是沉默的眼底,卻是一片幽深難測,冰寒刺骨。
“公子。”溫牧和宮冥走了過來,臉色皆是凝重,“方才那批刺客身手太過高強,招式也是屬下從未見過的詭異,不知出自何門何派?意欲爲何?”
“意欲爲何?”夜瑾轉頭,淡淡睨了他一眼,“看不出來他們是來殺我的?”
溫牧聞言,臉色猝變,驚疑不定地道:“是暗中有人要阻止公子登位?”
“還不知道。”夜瑾垂眼,盯着自己手裏的劍,看起來普通的鐵劍,卻是見血封喉的鋒銳利器,且上面還塗了一層劇毒,顯然是鐵了心要下辣手。
“從他們的舉動看來,應該是有人買兇殺人。”宮冥皺眉,朝地上幾具屍首走了過去,揭開他們臉上的黑色面巾,“如果是幕後主使的手下,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他們甯願死也不可能半途放棄。”
紫霄宮既算江湖門派,也明白朝廷規則,所以宮冥很清楚,若是權貴或者某些主子自己豢養的殺手,在沒有完成任何之前放棄,那麽等待他們的,一定是比死更可怕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