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夜翎和楚祁的想法都一樣,不管東幽是否真的如北夷使者說的那把岌岌可危,他們都并沒有趁機分一杯羹的想法。
既然如此,便沒必要聽他舌燦蓮花。
“瑾兒離開西陵也有一段時日了。”他幾不可察地皺眉,“算算日子,三個月有了吧?這麽長時間居然連一封信都沒送回來過,倒真是野了心了。”
夜翎和楚祁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沉默不語。
關于瑾王的事情,他們就算沒有刻意去調查,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或許那個神秘的紫霄宮跟瑾王都要有點關系,至于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他們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況且,連夜昊都隻是時常一個人坐在禦書房裏惆怅一番,而不從曾真正試圖去調查過,他們就更不必多此一舉了——給瑾王足夠的尊重,也是一種風度。
沉默了片刻,楚祁言歸正傳:“北夷送來的十個美人和金銀綢緞,皇上打算怎麽處理?”
夜昊聞言,擡眼朝他看來。
須臾,淡淡笑道:“金銀玉器和绫羅綢緞倒是很好處理,收進國庫就是,至于那十個美人……”
頓了一下,他挑眉道:“楚祁,你不是還沒成家嗎?别說朕不關心臣子的終身大事,你自己挑一個吧,北夷的美人雖然不一定及得上西陵的溫柔婉約,但應該也不差吧?”
此言一出,楚祁蓦地安靜了下來。
無語地瞅了瞅他的陛下,片刻,“臣對北夷的美人不感興趣,成親一事就不勞皇上操心了。皇上如果真想賜給誰,臣覺得八皇子身邊倒是可以塞幾個過去。剩下的,皇上可以自己留着充盈後宮,也省得那幫老臣們老是憂心皇上後宮無妃。”
夜昊聞言,臉上頓時就有點菜色了,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楚祁,又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夜翎,夜昊想了想,試探着問道:“你們覺得,如果朕這一輩子就守着皇後一個人,是否可行?”
就守着皇後一個人?
楚祁默默地轉頭看向夜翎,他隻擅長練兵,并不适合摻和皇帝的感情之事。
夜翎也是有無語,默默地看了夜昊一眼。
自古以來,有幾個皇帝可以隻守着皇後一個人的?别說皇帝自己願不願意放棄三宮六院的美人,單隻是皇室祖制和滿朝文武的口水這一關,都一定過不了。
所以這個問題,他們不予置評。
夜昊看出了兩人沉默之下的意思,背靠在龍椅上,也陷入了沉默。
真是個愁人的問題。
皇帝不是應該隻負責處理好國家大事麽?爲什麽連娶幾個女人都要别人幹涉?
選秀這一條,根本就是個陋習。
眉心微皺,沉思了許久,他開口道:“既然北夷使者來西陵的願望沒有達成,那麽爲了兩國的同盟修好,朕可以把金銀玉器都留下,那十個美人……索性讓他再帶回去?”
此言一出,楚祁和夜翎皆是一頓,沉默地看着他,半晌不語。
把人家的金銀留下,美人送回?
他們怎麽沒聽過還有這樣的事情?
要是真這麽辦了,北夷使者回去之後,他們的皇帝隻怕得氣得生生吐血,把他鞭笞三百,活活打死隻怕都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