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冥這般想着,忍不住又開口道:“姒姑娘可否告知來曆?”
“來曆?”九傾漫然搖頭,嘴角噙着一抹溫和的笑意,“非我不願意說,而是擔心吓着你們。”
說罷,她站起身,“二位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就不留你們用午膳了。”
溫牧和宮冥還沒來得及去思索她所謂的吓着是什麽意思,便見她起身準備送客,不由也跟着站了起來,心下似乎還有些茫然。
“無寂,送兩位客人。”
無寂揚聲應是,滿面春風地示意兩人先請。
溫牧呆愣了須臾,宮冥面上也是有些反應不及的表情。
“哦,對了。”九傾轉身之際,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看着兩人,微微一笑:“方才我說夜瑾是爲了證明自己,所以才對東幽的帝位感興趣,既然他并非真的貪戀江山權勢,那麽你們是否想知道,他爲何要證明自己?”
啊?
溫牧呆了一呆,爲何要證明自己?
驕傲的男人想通過成功來證明自己的能力,這還需要理由麽?
況且他們家公子既然出身皇族,并且自己本身能力足夠強,那麽一定不可能甘于屈居别人之下,通過自己的籌謀得來一個皇位,應該算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吧?
“雖然我無法告訴你們我的身份,但是卻可以告訴你們,夜瑾是因爲我,才決定籌謀東幽的帝位。”九傾揚眉看着兩人,似乎并未看到兩人刹那間的震驚之色,“也就是說,在江山和我之間,如果隻能選擇一個,那麽他的選擇一定是我,這一點你們最好不要懷疑。”
頓了一下,九傾淡笑:“所以爲了你們的小命着想,今天這樣的建議最好還是别再去夜瑾面前說了,萬一惹怒了他,誰也救不了你們。”
話音落下,溫牧和宮冥二人臉色一僵,徹底說不出話來。
公子是因爲一個女子……才決定籌謀一個皇位?
這怎麽可能?
九傾眉眼間一片沉靜自若,并無絲毫得色,對兩人的反應沒有多少意外,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麽關注的興趣,漫不經心地轉身離去。
“姒姑娘的話,在下不能完全相信。”溫牧回過神,瞬也不瞬地看着九傾的背影,直到她再次停下腳步,才皺眉道:“方才姑娘說跟我家公子相識還不到半年,但我家公子成爲紫霄宮宮主已經兩年有餘,姒姑娘又該如何解釋?”
“不需要解釋什麽。”九傾道,語氣也終于聽出了幾分淡漠如雪,“夜瑾成爲紫霄宮宮主,起初的目的并非爲了掌東幽的江山,這一點,你們自己想想便知。”
說完,便不再逗留,徑自舉步離去。
還留在花廳裏的溫牧和宮冥注視着她的背影,半晌,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底都看到了凝重震驚之色。
她說的,似乎是對的。
他們家公子的确是在幾個月前,才明确表示想要君乾的皇位,這件事他們起初并沒有多想,男人有野心很正常,誰也不會無聊地去思考,想要皇位的人爲什麽會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