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内力高深眼力也不錯的人,才能大概能看得出來校場上的兩人是誰。
兩匹馬之間隔着大約百步的距離,黑馬在校場上看似沒有任何方向地奔跑,或左或右,或沿着校場四周順方向飛奔,或者突然調轉方向逆向奔跑,而另外一匹白馬,則死死地盯着了黑馬的方向和速度,馬蹄時而會有淩亂,但很快就會調整出正确的方向。
白馬馬背上,端坐着一身玄衣面容絕美的年輕男子,身後背着一袋箭囊,手裏握着彎弓,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前面黑馬。
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從背後的箭囊中取箭上弦,一支或者兩支,然後拉滿弓,朝前面黑馬上的人影射去。
一袋箭囊中箭矢不多,大概隻裝了二十支左右,但是箭矢射了已經近一個時辰,他背後箭囊裏的箭卻一支不少,仿佛度永遠也用不完一樣。
每次搭弓上弦,箭矢被射出去之後,約莫百步的距離,他不但無一次能射中前面的人影,更是在箭矢被射出去之後而他伸手取箭的空隙時間裏,原本射出去的箭矢如有靈性一般又回到了他身後的箭囊裏,以至于僅僅二十支箭,卻似乎有一種取之不竭的感覺。
一個時辰下來,不但人疲倦,馬兒也有些累了,但是黑色駿馬上的人不發話,不管是人還是馬,都沒有絲毫流露出疲态的勇氣。
纖細的身影無聲地走到了校場一頭,坐在離校場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垂柳樹下,安靜地盯着校場上的比試。
“小姐,那是……”紫陌盯着校場上的一幕,幾乎呆滞。
她的武功高身手好,輕功也不錯,眼力自然是很好的,遠遠的就看清了校場上的兩個人是誰,但是……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趕了近十天的路,剛下了馬車,還沒來得及洗漱休息的九傾,目光注視着校場上,淡淡輕笑:“正如你眼睛所看到的,不必大驚小怪。”
紫陌聞言,瞬間一靜。
不再說話,隻安靜地凝神細看,身着一身玄衣騎在白馬上的人顯然是夜瑾,而前面騎黑馬的人,居然是宸王……
這個事實,差點驚掉了紫陌的下巴。
宸王是在陪夜瑾練箭?
看起來又不大像,雖然瑾王的确是在不停地射箭,但本身武功就不俗的紫陌,心裏卻覺得有些古怪。若隻是單純地練箭,其實根本不必這麽麻煩,還勞煩宸王親自上陣成爲箭靶?
紫陌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看了大概一炷香時間之後,她就隐約看出了規則。
首先是兩匹馬之間的距離,不管如何改變方向,奔跑間兩馬之間的距離必須在控制在百步左右,這個誤差應該是有所規定的。第二,夜瑾一次射箭所用的箭矢數量不定,有時用一支,有時用兩支,最多一次射出過三支。
但是每一次,射出去的箭矢都穩穩地被宸王抓在了掌心,且原封不動地送回了他的箭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