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不是說,那個君绯羽是東幽皇族之人,或許極有可能也是一位公主……
無寂突然間覺得有些淩亂。
他家主子怎麽到哪裏都有這麽多爛桃花,而且總是跟公主扯不開關系?
想到這裏,他不由生出了些許擔憂:“主子,您心裏可得拎清楚了?不能因爲眼前這點利益就不顧原則,娶了那個什麽君绯羽。九傾姑娘好不容易原諒了您,您要是再行差踏錯一步,隻怕真的要萬劫不複了。”
夜瑾擡眼,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拎不清了?”
娶君绯羽?
他連那個女人長什麽樣都記不得了,怎麽可能會娶她?
就算溫牧說隻是暫時的權宜之計,他也絕不可能會答應。
無寂聞言,默默松了口氣,“主子能拎得清就好,屬下可不想再看到你心痛吐血的樣子了,太凄慘,屬下看了都覺得心痛。”
他隻能說,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淺,能讓一個最冷酷無情的人也脆弱得不堪一擊。
夜瑾聞言,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卻無言以對。
雖然有點失了面子,然而想到當時,他有哪裏還有心思顧及什麽面子?
況且就算面子裏子全沒了,但最後換來的結果對他來說,卻無異于絕處逢生。好不容易得到了九傾的一步退讓,他腦子壞了也不可能再做下什麽蠢事了。
端起桌上的茶盞,他喝了口茶,站起身道:“我出門一趟,你不必跟着我。”
“主子要去哪裏?”無寂下意識地皺眉,“不會是去見那個什麽君绯羽吧?”
夜瑾聞言,眉心驟然一跳,冷冷瞪了他一眼:“誰說我要去見那個女人?再多嘴多舌,就自己去了舌頭。”
無寂瞬間噤聲。
去了舌頭?
腦子裏突然閃過西陵太皇太後被割了舌頭的畫面,無寂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這些日子他一直不怎麽敢回想,但此時卻終于無法避免地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耳邊仿佛還回蕩着九傾那句波瀾不驚的“西陵太皇太後辱罵孤,玄七,割了她的舌頭。”
縱然被興師問罪,縱然衆目睽睽之下被人圍攻,可九傾姑娘始終淡定從容的氣度,就像君臨天下的王者在俯瞰一群跳梁小醜,簡直帥炸了有沒有?
怪不得,他家主子對九傾姑娘愛得無法自拔,卻又那般卑微謹慎。
無寂歎了口氣,九傾姑娘那樣的女子,不管被誰愛上,大概都無法真正做到淩駕于她之上,想要兩人處在平在平等的位置,除非得到她的真心。
而他家主子,雖然已經做到了這一點,但實力上卻還需要不斷地努力。
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無寂,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待擡眼看去,卻發現他家主子早已經失去了蹤影。
無寂動手整理書房,心裏卻忍不住在想,不知道他家主子又要去見誰?
到了東幽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這個貼身的侍衛對主子真是了解得太少了,甚至連他家主子什麽時候來過東幽,都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