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月華垂眼,神色有些怔忡。
“好了,别再問了。”太皇太後不耐地打斷了她話,目光盯着宮月華,“宮家姑娘,跟哀家出去吧,宮大人隻怕在外面着急了。”
聞言,宮月華無聲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語不發地轉身往外走去。
紫陌和雲初舞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皆有着異樣的色澤。
“對了,姒九傾去哪兒了?”太皇太後正要離開,卻忽然轉過頭來,看着紫陌,眼神冰冷犀利,“宮家姑娘受了傷,她既然過來包紮,爲何卻不陪在傷者身邊守着?她可有一點身爲大夫的自覺?”
紫陌淡淡與她對視:“我家小姐是大夫,替宮姑娘處理好了傷口便命我在這裏照看,對于宮姑娘來說,應該已經盡到責任了吧?太皇太後這副興師問罪的口吻,不知從何而來?”
秦氏雙眼倏地眯起。
“我家小姐是個自由之身,又不是你家皇宮裏的宮女,去哪兒了還需要跟你禀報?”紫陌對她不善的眼神視若無睹,語氣平淡卻充滿不屑,“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差點忘了通知你,我家小姐治好了瑾王的頑疾,你那位皇帝兒子在皇榜上承諾的一萬兩黃金還是盡快給我們吧,我跟我家小姐馬上要離開西陵了,路上需要盤纏。”
太皇太後因爲她說話的語氣正要大怒,聞言卻忽然一愣,随即,緩緩開口:“你們要離開西陵?”
“不行嗎?”紫陌皺眉,“你不會以爲我們要在西陵安家落戶吧?”
秦太皇太後一噎。
然而……一萬兩黃金?
爲了那個她恨不得剁碎了的夜瑾,而交出一萬兩黃金?
不管姒九傾是不是真的爲了那一萬兩黃金而來,她都不可能有那麽多黃金給她,她恨不得夜瑾去死。
她冷笑:“那是皇上的承諾,跟哀家沒有任何關系。後宮不得幹政,也不得幹預皇上的任何決定,你要是想要,還是去找新帝吧。”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紫陌嘴角一抽,有些無語地瞪着她的背影。
“紫陌。”雲初舞低聲開口,神情有些凝重,“我總覺得,今晚的事情發生得不太尋常。”
紫陌聞言,神色微冷,轉頭看了看,“我去找我家小姐。”
“姒姑娘不是讓你這裏等?”
紫陌搖頭:“我家小姐是想讓我保護宮姑娘。”
說着,她舉步要走,卻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轉頭朝雲初舞道:“不,秦太後親自帶着人來禦園,不可能隻是爲了宮姑娘而來,更不是爲了捉拿什麽刺客,她應該有着其他的目的。”
雲初舞眸色微凝:“你覺得她的目的是什麽?”
“還不知道,但很有可能與我家小姐有關。”紫陌說着,竟是直接往秦太皇太後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她的目的沒有達到,絕不可能就此放棄,我跟着她,雲小郡主先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