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九傾偏頭看向夜瑾。
這位瑾王殿下面對那麽多愛慕的目光,卻偏偏無動于衷,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對那些目光既已經習慣,同時又似感到厭煩,眼底色澤一片淡冷疏離。
馬車進入宮門,依舊能窺見幾分大典之後的繁華隆重,宮裏的盛宴将會持續三日,接踵而來的,是新帝登基之後的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慶典,選秀,封爵。
後宮的氣象煥然一新,朝堂的新血也将逐漸取代舊臣。
透過窗幔,看着宮裏處處透着喜氣的威嚴奢華,幾乎可以預見,接下來的時間裏,新帝的忙碌和朝堂的暗潮洶湧,才将真正進入高潮……
……
“到了今時今日,你還一如既往地喜歡着夜瑾?”
永壽宮裏,端坐在高位上的秦太後……不,現在應該說太皇太後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盛裝打扮的秦雲歌,語氣陰冷地問道。
秦雲歌微垂着眼,一副端莊完美的高雅,聞言淡淡道:“喜歡,從不曾動搖過。”
“既然如此,”秦太後咬了咬牙,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白玉小瓶,“過來。”
秦雲歌擡眼,眼神沒什麽情緒地看了她一眼,舉步走到鳳座之前。
“這個是你最後的利器。”秦太後抓着她的手,将白色的玉瓶放到她的手裏,“雲歌,秦家是否還能維持榮華顯赫的門楣,現在隻能靠你了。”
秦雲歌蹙眉,看着手裏的白玉瓶,“這是什麽?”
“藥。”秦太後隻陰冷地說了一個字,卻是簡單而直白的意思,“這藥無解,隻要你能得手,以後他會對你死心塌地,終其一生絕不會變心。”
無解?
終其一生,不會變心……
秦雲歌垂眼,盯着自己手裏的白色玉瓶,精緻的小瓶子看起來賞心悅目,然而……手指微緊,她的心也跟着緊了緊。
死心塌地。
聽起來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奢望,也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這藥……”她低聲開口,語氣中帶着明顯的疑慮,“有沒有其他的危害?”
“隻要他不過分抗拒,就沒有危害。”秦太後聲音始終陰沉,短短幾日的時間,她的眼角已明顯染上了幾分蒼老,“這類藥隻要進入身體,就必須有女子解毒,否則便會爆體而亡。”
秦雲歌臉色刷白,爆體而亡?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的不忍都是多餘的。”似乎是看出了她心裏的不安,秦太後冷冷地道,“切莫婦人之仁!”
秦雲歌抿唇,臉色越發蒼白了些,但到底沒有做出掙紮猶豫,緩緩點頭應了下來。
秦太後見狀,取出另外一個瓶子打開,倒出一顆粉白瑩潤的丹丸,遞給秦雲歌,“這個你服下。“
“這是什麽?”秦雲歌皺眉,盯着那個色澤漂亮的丹丸。
“藥效太強,怕你承受不住,所以吃下這個,對你的身體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此言一出,秦雲歌一怔。
蒼白的臉上頓時生出如火般的紅暈,火辣辣的,一直蔓延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