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淡淡瞥了她一眼,心忖你還不知道更厲害的,否則隻怕就不是欽佩,而是惶恐得五體投地了。
九傾淡淡一笑,“雲姑娘說話還是要小心謹慎些,莫被别人抓住了把柄。”
她不懼太後,太後也沒本事對她如何,但是雲初舞卻不同。
鎮國公府如何厲害,也畢竟是皇家的臣子。
雲初舞撇嘴,小聲道:“我才不怕呢,皇上現在龍體欠安,不能理政,太後雖然是太後,但是我爹也不是好對付的。她一個後宮婦人,也就是在宮裏逞逞威風罷了。”
九傾聞言靜了一瞬,大概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多說了,卻忽然想起一事,“那個宮姑娘沒來?”
“宮姑娘?”雲初舞一愣,随即道,“你是說月華?她來了啊。”
說着,她頓了腳步,轉頭看了看,“方才她不是也在花廳?哦,夜曦玥找你麻煩的時候,我讓她們都去園子裏賞花了……”
所以現在,她人在哪裏?
雲初舞很快笑道:“沒事啦,我的侍女會招待她們,稍後我把她叫過來,我們坐一起吃。”
九傾轉頭看着夜瑾,“待會兒要跟一群姑娘同坐,瑾王殿下會不會覺得不自在?要不你去跟睿王他們一起?”
“本王就跟你待在一起。”夜瑾淡淡道,“沒什麽不自在的。”
雲初舞笑道:“瑾王殿下是擔心你再被人欺負了。”
欺負?
九傾笑而不語。
夜瑾也不置可否,淡道:“方才宮月華去給本王通風報信了,但是走到外面被人攔住,直到太後被氣暈過去,她才借機找到機會脫身。”
“我說她怎麽一直不見人影呢。”雲初舞恍然,随即蹙眉道:“前幾天柳家找媒婆去宮家提親,被月華拒絕了。”
柳家?
九傾道:“皇後的娘家?”
“嗯。”雲初舞點頭,“宣王現在還在刑部大牢,柳家這個時候去提親,無非就是想跟宮家結成姻親,指望宮大人幫宣王一把。”
“誰也幫不了夜琛。”九傾道,“他刺殺夜珩的事情是真,秦太後不會饒得了他。”
“真是他刺殺莊王?”雲初舞訝異。
九傾點頭,“就算是皇子,也該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況且眼下這個時候,他就不必出來攪局了。”
雲初舞聞言,蓦地一怔,腦子裏隐隐有一些想法似是要浮出水面……
宣王不必出來攪局?
這句話裏,有着特别的深意吧?
眼下的局勢……指的是皇子争儲?那麽在這場争儲的遊戲當中,九傾也參與了?還是僅僅隻是一個旁觀者?
四人漸行漸遠,徹底忽略了花廳的角落裏還站着一個人。
秦雲歌站在角落裏,臉色僵硬地看着眼前他們的背影遠離,一張俏麗的臉上面無血色,雙手死死地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