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兩人出現,雲初舞面上一冷,下意識地擋在姒九傾面前,“誰也不許對姒姑娘無禮!”
“鎮國公家的小郡主。”秦太後陰沉地看着她,“你讓開。”
雲初舞堅定地擋在九傾身前,半分不退。
“太後娘娘。”鎮國公夫人視線微轉,溫言開口,“今天是國公壽宴,因着皇上的事情,國公本打算低調慶祝一番便可,然太後駕臨,臣婦和國公都覺無上榮幸,這府裏便也熱鬧了起來。”
轉頭看了一眼斜倚在廊柱上的九傾,鎮國公夫人低頭續道:“喜日子裏不宜大動幹戈,還請太後娘娘息怒。姒姑娘或許當真不是西陵之人,那麽她不懂西陵的禮儀也在情理之中,太後若能對她網開一面,臣婦必定感恩于太後的大恩。”
在此時皇子争儲的當口,國公夫人一句“感恩”,幾乎代表着國公府以後的靠向,太後若是個冷靜睿智的人,此時便該明白何爲大局爲重。
就算夜珩不再有機會登位,但其他皇子照樣是她的孫子,她應該爲自己和金貴妃的以後考慮。
九傾目光淡然地看了一眼鎮國公夫人。
紫陌也有些詫異地看着這位國公夫人,心裏非常清楚,這位國公夫人爲了讓秦太後不再爲難她家小姐,可是做出了分量極重的一個承諾。
然而,事實很快證明,秦太後之所以能稱霸後宮,真不一定是因爲她有多聰明,而不過是她的兒子成了皇帝而已——
“不懂西陵的禮儀?”秦太後陰冷地嗤了一聲,“既然她不懂,哀家便讓人教到她懂爲止,國公夫人不必擔心,哀家不會壞了壽宴上的氣氛。”
說罷,淡淡道:“孟德,把姒姑娘帶去安靜的地方,不要影響了國公的壽辰宴席。”
孟德領命,“是,太後娘娘。”
園子裏的年輕女子們,感受到此處劍拔弩張的氣氛,皆有些心驚膽戰,膽小些的已經吓得臉色發白。
沒有人留意到,一抹月牙白色宮裝身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蘭苑。
孟德轉身看向姒九傾,擡手示意,不陰不陽地道:“麻煩兩位嬷嬷将姒姑娘帶下去,好好招待。”
“稍等一下。”
皇後娘娘不緊不慢地開口,轉頭看向太後,福身道:“太後還請息怒,今日姒姑娘是受了國公府的邀請,跟着瑾王一道來給國公祝壽。若姒姑娘在國公府出了什麽事情,不僅國公和夫人難做,隻怕瑾王也不會善罷甘休。”
聽起來是勸解,柳皇後的本意也确實是勸解,然而這句話聽在秦太後的耳朵裏,卻無異于火上澆油,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猙獰鐵青。
“别在哀家面前提起那個小賤種!”秦太後憤怒盯着皇後,眼神幾乎噴出毒火來,“對自己的父皇都見死不救,他還是個人嗎?他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連禮義廉恥都不知何物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