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瑾王府裏的氣氛卻很不好。
包圍在瑾王府外的禁衛軍氣勢凜然,嚴陣以待,身着黑衣戎裝的幾個人戒備地守在王府後院的一處荒廢園子裏,臉色很非常難看。
六皇子夜珩被帶了出來,臉色慘白而憔悴,嘴唇被咬破,幹澀并有觸目驚心的血迹,頭發淩亂,雖身上沒有其他明顯的傷痕,但情況看起來卻非常糟糕。
“瑾王殿下對莊王動用私刑?”一個中年男人表情難看,冷冷地看着夜瑾,“在沒有得到聖旨的情況下,對一個皇子動用私刑,瑾王殿下可知自己已經觸犯了國法?”
“國法?”夜瑾負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秦讓在瑾王府被擡了出去,你沒忘記吧?此時本王願意大發慈悲放過夜珩,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敢質問本王?誰給你的膽子?”
夜瑾原本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在他已經對九傾動心之後,又怎麽能容忍一個男人将那般下作的手段用在九傾的身上?
即使尚未得逞,僅僅隻是有這樣的想法,也絕不可能得到原諒。
所以被影一扭斷了手臂的夜珩,狼狽地被帶進瑾王府的地牢之後,夜珩的日子并不好過,雖外表看不出傷痕,但是以影一的手段,即便沒有任何傷痕,也能讓他嘗到最大的痛苦。
況且,還有玄七給夜珩下的藥。
中年男人聞言,臉色猝變,“瑾王未免太嚣張——”
“章副統領。”旁邊一人适時地開口提醒,“莊王殿下情況不太好,需要召太醫診治,太後和貴妃還在宮裏等着,不宜耽擱。”
中年男人聞言,臉色不虞地看了夜瑾一眼,轉身冷冷命令:“帶莊王進宮。”
“是!”
他們準備的轎子停在王府外面,幾個人擡着夜珩,快步往府外行去。
夜瑾見他們離去,嘴角輕扯了一下,轉身往靜心苑走去。
“片刻之前,我給玄三傳了信,讓他暫且留夜珩一條命。”
“留他一命?”夜瑾頓足,皺眉看着正在藥房中整理藥箱的九傾,“爲什麽突然想起要留他一命?夜珩那樣的人,死不足惜。”
“嗯。”九傾點頭同意,“的确是死不足惜,但是眼下來說,他活着比死了有用。”
夜瑾聞言微默。
九傾提着藥箱走出來,“走吧,現在進宮,剛好趕得上看好戲。”
“小姐進宮幹什麽?”紫陌正在給夜瑾倒茶,但是聽他們閑聊之中,這茶似乎也不必喝了,于是擡起頭,好奇地問道,“小姐要提着藥箱進宮?”
“嗯,我進宮給皇上診病。”九傾淡淡一笑,“皇上的龍體關乎着江山社稷和天下子民的安然,不得不上心一些。”
紫陌聞言,表情霎時變得狐疑。
她家小姐說的話,怎麽聽起來這般古怪?
對皇帝上心?
這般變态的皇帝,死了才好呢,讓睿王早些即位,對于江山社稷和天下子民來說,才真的是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