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原本就想告訴我了,對嗎?隻是夜瑾不許而已。”九傾轉頭,看着夜瑾安靜的面容,“你心裏很清楚,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解得了夜瑾的毒,能改變他目前的困境,那麽這個人,非我莫屬。”
無寂忍不住握緊了手,卻面無表情地站着。
九傾進府才兩日,時間很短,他甚至還沒有弄清楚她的來曆,不确定她的目的是否真的單純,但是下意識的,他卻相信她說的話。
雖然這種相信毫無道理,但是無寂卻想賭那一線生機。
心思微定,他瞬也不瞬地看着九傾,開口道:“姑娘的醫術很好,那麽無寂能否知道,姑娘其他方面的本事,是否也如姑娘的醫術一樣好?”
九傾挑眉,“你是想确定,我是否有自保的能力?”
無寂點頭,“主子的情況有點特殊,姑娘知道得多了沒好處,因爲危險會随時而來。”
“若是如此,你倒不必擔心。”九傾淡淡道,“自保的本事我有,并且我還可以保證,不會因爲任何事而牽累到瑾王身上。”
“姑娘誤會了。”無寂緩緩搖頭,聲音沉寂了許多,“姑娘隻要能自保即可,牽累不牽累都無所謂,因爲主子不會有什麽危險。”
夜瑾不會有什麽危險?
饒是九傾如何聰明,此時聽了他的話也不由懵了一下。
心裏有一種古怪的感覺若隐若現,但是她尚未理清,卻聽無寂帶着寂寥的聲音道:“除了不得自由之外,主子在西陵帝都,就算是橫着走也沒人敢一下眉頭。”
此言一出,内殿裏倏然靜了下來。
九傾從他的話裏品出了某種意味,也笃定了自己的判斷,沉默了須臾,轉身走出了内殿,在靠近屏風處的一張貴妃椅上坐了下來。
淡淡擡手,“坐下說吧。”
無寂微默,心裏突然間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眼前這個女子此時看起來分明很平靜,但是擡手舉足之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清貴與威儀自周身流露出來——
就像君臨天下的帝王在與自己的臣民說話時,那種自然而然的流出的,雖然溫和卻雍容尊貴的氣息,讓人不敢抗拒。
心頭突如其來的這個想法,讓他心裏微微一凜。
舉步走出了内殿,無寂卻并沒有坐下,而是背靠着屏風站着,淡淡道:“姑娘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的來曆?”
“你爲什麽一定要打聽我的來曆?一天之内問了兩次……”九傾笑了笑,“你就算知道了什麽,又能怎樣?會更容易交付信任?”
無寂一窒。
似乎,也的确是。
值得相信的,是她這個人,還是她的身份?答案顯而易見。
沉默了須臾,他不在糾結于她的身份,而是道:“那麽還請姒姑娘能給我一句保證,不管什麽時候,不管發生何事,請姒姑娘不要算計我家主子,這是底線。”
“口頭上的保證你會信嗎?”九傾輕笑,語氣卻淡如古井,不起波瀾,“如果你信,那麽我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