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站在桌邊,沉默地盯着桌上的菜肴看了看,須臾,嘴角輕輕一抽,有些無語地擡眼看向她家小姐,“小姐,我們的人緣就這麽差?她們怎麽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讓我們死?”
她們也不過是去了一趟昭宸殿,再回來時,這桌上的每一道菜裏居然都被動了手腳,這下手之人是有多迫切地想除掉她們?
繼而連三地在她們的食物茶水中下毒,絲毫也不擔心暴露?
九傾淡淡道:“先擱着吧。”
說完,轉身就入了後面剛整理出來的藥房。
“小姐。”紫陌也不在糾結于飯菜的問題了,亦步亦趨地尾随着九傾進入藥房,語氣中充滿了疑惑,“那個瑾王,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受到恩寵。他那一身的傷痕,還有那四個尾随而來給他診治上藥的太醫,看起來都不太對勁。”
“你看出什麽來了?”九傾道,視線安靜地打量着牆上壁格。
“瑾王府裏規矩很嚴,瑾王說的話對下人們很起作用,因此,瑾王不管是否真的深受皇帝寵愛,至少他這個王爺是有實權的。”紫陌想了想,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但是這個實權的分量有多少,暫時還不好說。”
九傾點頭,“說的有點道理,繼續。”
“王府中除了瑾王自己的人,還有太多屬于别人的耳目,可以說是暗潮洶湧。因此瑾王的一舉一動,都時刻處在别人的監視之下。”
九傾緩緩點頭,“短短半日之内,你能這麽敏銳地察覺到這些,已經非常不錯了。”
得了誇獎,紫陌霎時眉開眼笑,得意地揚了揚秀氣的眉,“那可不,是小姐調教有方。”
頓了頓,“還有啊,小姐剛進來王府不足一日時間,就有人兩次給小姐下毒,我覺得這個舉動有兩層含義,第一是不想讓小姐給瑾王治病。第二,也是試探我們的深淺。”
“沒錯。”九傾颔首,語氣平淡地道,“不過有一個疑問要考考你。”
紫陌眨眼,“什麽疑問?”
“瑾王受傷,跟着來的有四個太醫去,其中一人還是太醫院院首,這充分說明,皇帝對這個瑾王是格外重視的。”
紫陌撇嘴,“那也可能隻是做表面文章。”
“嗯,你說的很對。”九傾輕笑,“你可知道,太醫給瑾王用的是什麽藥?”
這個問題,讓紫陌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緩緩蹙眉,認真回想着當時楊太醫給瑾王上藥的情景。
須臾,她緩緩道:“聞着那氣味,像是忘憂……但是堂堂太醫院的太醫,伺候皇族的大夫,怎麽可能不知道忘憂的傷害?瑾王是皇子,身份尊貴,他們應該并不敢給瑾王用這種下三濫的藥。所以,奴婢有點不敢确定。”
“心裏的判斷,不要因爲自己主觀的意識而受影響。”九傾道,“他們給瑾王用的藥,其中的确有一味忘憂。”
紫陌聞言,霎時驚了一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