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罪受大了。
細細吸了一口冷氣,淺離緩緩的睜開眼睛。
黑,入目還是那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隻是沒了水蒸氣和流水聲,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就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趟在床‘’上。
“吃了就跑。”從牙縫裏擠出這四個字,淺離朝着黑乎乎的空間龇了龇牙。
這天絕真跟她一個樣,吃過就閃,真的是……
發生在别人身上,她沒感覺,發生在她身上,她感覺……好,真媽媽的太好了。
她有機會溜了。
閉目,運轉靈力,從内到外快速的修複僵硬酸疼的身體。
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分,淺離從床【】上跳起來,又是精神棒棒的好漢一杖。
不過……
伸手摸摸腰間,一條已經被她的體溫燙熱的鐵鏈,正牢牢的鎖在她的腰上,此刻也不響,隻是伴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在黑暗中夜能視物的淺離,盯着腰間的鎖鏈看了半響,然後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真是高看了天絕這家夥,還以爲他跟她一樣,吃了就扔下她跑,就當兩清,結果,這看上去就不是能夠輕易了賬的樣子。
順着鐵鏈摸到頭,是被鎖在了床頭,看上去應該是那個什麽煉獄玄鐵鏈,根本砍不開。
斂着眼沉吟了一瞬間,淺離扯下床頭的幔帳,裹在身上,然後走下床,朝四面摸索了一下。
這不摸索不要緊,一走動摸索,淺離就發現她腰間的那個煉獄玄鐵鏈,居然伴随着她的走動,不斷的變長變短,完全伸縮自如,就好像有自我意識一般,随意變換。
微微揚了揚眉,這天絕還真看得起她,居然用這樣的寶貝來鎖她。
從鼻尖噴了一聲氣,淺離靠在小黑屋的牆上,靜靜的傾聽外面的動靜。
小黑屋内她已經全部走過一遍,确定天絕沒有不動聲色的隐藏在裏面,現在這屋子裏就真的隻有她一個人,那麽……
“天絕,天絕。”聽了一會外面的動靜,淺離突然開口叫了兩聲。
沒有人回答。
“天絕,你在哪裏啊,你要是在不出來,我可就走了。”眼珠微微一動,淺離朝着牆外虛張聲勢的喊:“你這麽萬裏迢迢來找我,難不成就隻打算跟我來一場?你要在不出來,我可就真走咯,你可知道我是有本事跑掉的喔。”
柔柔的清亮聲音從小黑屋裏飄蕩出去,試探和威脅。
說完這句話,淺離側耳仔細的聽外面的動靜。
好像隻有風吹過的聲音,帶着隐隐約約的水聲,沒有任何其他聲音,也沒有任何活着生物的氣息。
難道天絕真的不在這裏?
淺離眼珠咕噜噜轉了個圈,面色謹慎,嘴裏卻輕笑一聲道:“原來你也不過如此本事,那我可就走了。”
沒有,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