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檸走近風菱,見她魂不守舍,大氣地拍了一下風菱的左肩,誰知這一拍,倒把紅檸的手給拍腫了,果然風菱這一級别的,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偷襲到的,哪怕人家這會兒根本沒有理會她。
紅檸捂着手掌,惱羞又嗔怒道:“唉!我說你,做什麽呢,一副吃了螞蚱的表情。”
唔…的确吃了一萬隻螞蚱,風菱轉過頭,歎了口氣,問到:“你有沒有想過找一下自己一千五百年前的祖先?”
“哈!祖先!現如今這時候,僧伽羅國都還沒有呢,我的祖先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
“唔…我倒是尋到我的祖先了,原來雷澤家是這麽來的。”風菱醞釀中擡起頭來,心中那叫一個五味雜陳,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就随手救了個小童,再随便教了小童一些道理,然後這小童就是他們雷澤家的老祖宗了。
雖說先前風菱就曉得因果一詞,可這因果來得如此突然又吻合,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如此看來,興許并非是紅檸打亂了她的陣法,導緻她來到此地,而是她命中注定會來到這裏,會認識闵赢,會救下自己切身相關的祖宗。
她突然想起了曾經在九州地牢中與伯牙子的談話,當初伯牙子曾說過風菱此生所遇見的皆是前世積攢下來的因,她當時還笑自己沒有前世,如何積攢,結果她的确沒有前世,她隻不過是順應了時事,還真是玄之又玄。
那這麽說,她與六合派的關系似乎也有一定因果咯,因爲她遇見了六合派的開山掌門南姜子。
咦…等等,風菱猛然一悟,若真如此的話,她現在所做之事能影響後世,那麽若她親自授予南姜子成仙之法,告之南姜子創建六合派,那麽…其實她理論上才應當是六合派的初代掌門。
所以,就算她日後竊取了六合派,也不算竊取,而是六合派原本就該是她的,隻不過她後來又重新接掌回掌門之位了。
想到這裏,風菱愁雲頓消,向紅檸招了招手,将其招到她身邊道:“我這些日子要出去一趟,去北方尋找魔煞的源頭,你幫我一個忙如何?”
“憑什麽要我幫你。”
“就憑你隻能指望我回到一千五百年後。”風菱壓根不擔心她與紅檸的合作關系,所以直接拿出了一份竹簡,用她神念寫成的書籍,道,“我去這幾日,你見到南姜子後将我的書信交予他,且告訴他,若他想成仙證道,我信中所寫之事切不可爲他人知曉。”
紅檸無可奈何,接過風菱給的竹簡,毫不猶豫地拉開了竹簡,卻見竹簡之上空白無字,不由擡起頭來詫異道:“無字天書?你還真是個神仙,能做此法。”
這不廢話,從她一開始遇見紅檸就說了自己是神仙,這些人怎麽總不信呢。
無字天書乃地仙才會的法術,通過神念在書信上撰寫,而同時想要看到信中内容,隻有書信要傳遞給的真正的收信人才能瞧見。
風菱信中所記之事有三,這其一便是交予南姜子渡劫之道,如何境界唯一應對飛升天劫,這其二便是告之南姜子開設六合派,傳授一些基本的派規派法,與六合派獨門秘籍,這其三便是讓南姜子尋找星辰幡,并告知星辰幡是遺棄大陸的命脈。
前兩點最終的結果無疑就是南姜子成仙,創建了六合派,等着一千五百年後風菱回收,而第三點風菱雖是随口一提,但切切實實起到了作用。
因爲南姜子的确找到了兩柄星辰幡,一柄作爲九州建國後鎮壓氣運的國寶,以至于九州經曆了一千五百年的國運不衰,至今還在現任天子闵殇手中;
另一柄作爲了六合派的鎮派之寶,被分成了兩半,一半給接任六合派的掌門,另一半被南姜子送給了一名妖族的部落女酋長,也就是旸晔的外祖母,如今兩半合一,在一千五百年後風菱的禦妖宗内。
在安排完六合派之事後,風菱就打包出發了,她覺着既然自己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既然是命中注定,那麽現如今的魔道之事一定與她一千五百年後發生的一切有所牽連,她就必須去揭開這段秘密。
隻是風菱未料,自己臨行前,卻帶上了一個拖油瓶,闵赢帶着一支一千人的軍隊也同她一起前往,且有道理雲,他是這裏的君王,這裏的事自然不能丢下他,無奈之下,風菱也不易拒絕,帶着闵赢一路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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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日月山麓,向北疾行五百裏便來到了妖族領地,一千五百年前的北面妖族并未有統一政權,哈哈可什大草原之上隻有幾處零散的部落存在,所以對人族的惡意似乎比風菱想象中的少得許多,并不會主動攻擊南面來的人族。
風菱與闵赢的人族軍隊一路前行,順路上打聽着關于魔煞的下落,可惜能收到的消息寥寥無幾,而且也并未遇上被魔煞污染的妖族,就好像線索從日月山麓處就斷了。
直到半個月後,在北貧瘠之地的一處山谷部落中,風菱打聽到了關于死在日月山麓的那幾名妖族的出生地,才有了一點眉目。
據聞那幾名妖族曾經在此處落腳,是從再往北的蠻荒大澤過來的,蠻荒大澤屬于遺棄大陸靠近最北的地方,出去蠻荒大澤外,北面還有一處叫做極寒之地的領地,那裏因爲寒冷異常,幾乎沒有人煙,到處是冰原,而蠻荒大澤靠近極寒之地,所以草木生長也稀少得可憐。
在北貧瘠之地的妖族部落基本不會到蠻荒大澤去,一來那裏荒蕪,二來四周皆是沼澤地,容易死在裏面,所以并不知道蠻荒大澤的情況。
風菱在探聽到這段消息後,隐隐覺得蠻荒大澤那裏一定會有她想要的答案,但是也危險十足,所以在風菱的決斷下,她認爲闵赢的軍隊不應該再繼續前行,剩下的由她隻身前往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