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菱站在門邊,看着食盒,有些不明白地問到:“不知前輩這是何意?怎的會來尋我倆?”
巨鲸修士放下食盒,很是客氣道:“仙子,先前與大九宮的人起沖突,也是有半數原因是因我與古難,這會兒華陽派的發了吃食,想是仙子餓了,特意送來給仙子。”
風菱望着食盒,禮貌地打了個躬,笑道:“真是多謝二位了,貧道不餓,不過可以給那小丫頭。”風菱說着,指了指角落上被自己鞭子綁住的紅檸。
巨鲸修士一看,驚奇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風菱淡淡一笑,拿過食盒,擺到了紅檸腳旁,回答道:“因爲她要殺了我,所以被我綁了起來,沒事的,就是耍耍小性子。”說完,風菱又對紅檸道,“好了,鬧也鬧夠了,吃飯吧。”
紅檸看着風菱那一副笑盈盈的模樣,就氣不打一塊來,伸腳一蹬,就往食盒上踢去:“才不要!你滾開!騙子雷澤玥。”
風菱見狀,眼疾手快地将食盒拿了起來,再次端到了巨鲸修士的面前,透過欄杆送了回去,笑道:“看樣子,她還不餓,那還請前輩拿回去吧。放心,雖這小丫頭修的是佛法,但與我等道門也算同根,都修到了化神期,一天兩天餓不死。”
巨鲸修士單純,看風菱不慌不忙地也就接回了食盒,完全從風菱那人畜無害的臉龐上,看不出半點刻意耍弄紅檸的心思。
而風菱的舉動落在龍角修士的眼裏,卻看出了不同的思慮,他突然笑了起來道:“哈哈,都說風宗主行事七分邪氣,三分正氣,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風菱對于龍角修士對自己的稱呼,并未有大驚小怪,她似乎已經不大想隐藏自己的身份了,隻是平靜地問到:“前輩是何時曉得貧道便是禦妖宗宗主的?”
龍角修士打了個躬,作了半揖,道:“從風宗主先前一進門時便已曉得,聽聞風宗主手中有一寶名曰‘桂月箫’,從不離身,再看風宗主先前的身法,便猜就了一二。”
風菱聞之,拿出腰間别着的玉箫,讪笑道:“我倒是掩耳盜鈴了,沒想到這桂月箫竟已如此出名,如若如此,貧道又何必多此一舉幻化容貌,倒不如真容示人。”
龍角修士看着風菱那普通的面容,心底早就清楚風菱不過捏了個幻形訣以防被人認出,他的修爲的确能看出風菱的法術。
這會兒聽風菱自嘲似的感歎,寬慰道:“風宗主多慮了,老朽認出桂月箫是因爲有老友的孩兒在禦妖宗内學道,因而才有聽說。風宗主寬心,宗主的形貌在人族中無人熟知,隻不過在妖族中得傳盛名。”
風菱對于龍角修士的說法倒略微吃驚,沒想到她如今竟然這麽有名了,先前一直覺得她的名聲多是壞名聲,特别雷澤玥的名字簡直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卻沒想到禦妖宗宗主的名氣也不弱,而且還得些美名,竟連這山中的大神仙都曉得她。
是了,這龍角修士可不是凡人,是個真真切切的大神仙,風菱在才見面時,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家夥身上的仙氣,而且據風菱觀察沒錯的話,這龍角修士還不是一個妖族,所以那會兒雪蓉與紫彤還看不起人家,人家才是壓根沒把她們放在心上。
風菱稱龍角修士爲前輩更不是随口說說,也是有理有因的,她也同龍角修士一般,作了半揖道:“前輩謬贊了,能得前輩如此說,小輩心中歡喜。若小輩所料無差的話,前輩應當是龍族一脈,怎的又自稱妖族?”
對了,龍角修士可不是妖族,而是龍族,上古之時龍鳳大戰之後,才有了妖族一脈,當然并非龍鳳時期沒有妖族,像帝俊、羲和之類在龍鳳時期也存在,隻不過那時沒有定義妖族。
妖族是帝俊自己捏定的名詞,在龍鳳大戰之後,帝俊才把飛禽走獸定義爲妖族,自成了一脈,因而并沒有把龍族和鳳族歸入妖族一系中,這些上古史,風菱還是在典籍中看過一些。
而這位龍角修士應當是源自于龍族的血脈,曆史久遠,所以必然是前輩了。
聽得風菱如此明白,龍角修士暗自點了個頭,繼續謙恭道:“風宗主說得也對,隻不過老朽祖上雖是龍族,卻隻繼承了一絲龍族血脈,上古之時龍生九子,九子又生二十七子,這以此類推,老朽都已經是第十五代了,再者龍鳳大戰後,龍族衰退,除了九子外已再無龍族真血。老朽便不敢再自稱龍族。”
唔…說得也對,龍族真血已不存,九子現如今已經死得不剩幾人了,也沒有直系傳人,龍族早不是這天地間的主系生靈了,所以混雜着旁系血統的龍角修士自然也就融入了妖族中。
而且龍角修士身上多多少少摻雜了一些水屬真元,看得出出自水中,倒有點像給天庭稱臣的水中龍族一脈,至于巨鲸修士既然出自水中,也基本算作水中龍族的旁系,現如今也叫水族。
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名大前輩出山,還來找她,是做什麽?
于是,風菱也沒繼續拉一拉家長裏短,簡單直白地問到:“那不知兩位前輩特意前來找貧道是有何事,恐怕必然不是爲了給貧道送吃食,既然前輩都曉得貧道的身份了,就應當不會不曉得貧道早已辟谷吧。”
聽到風菱的提問,龍角修士與巨鲸修士突然做了個大禮,異口同聲道:“我古難(子郝)願跟随風宗主。”
哈?是來投效本都督的?嗯…不對,是來投靠本宗主的?風菱眨了眨眼睛,都聽聞各家門派或者各國帳下總有能人異士主動前來效力,可風菱就從未遇到,還想着恐怕是她風菱臭名昭著,所以無人投靠。
所以風菱現在的人才,都靠的是她手動坑蒙拐騙哄來的,還從未遇到主動來給她效力的。莫不是最近她做了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