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吳小俊算看明白了旸晔的對策,那五道符箓涵蓋了天地間的五行,還真不愧是風菱的徒弟,五行變化運用得如此極緻,雖然旸晔修爲不足,所能操縱的五行之靈僅限于擂台之上,可是對付林蕭僅夠了。
旸晔無法瞬間召喚出各種變化,但是先前早有蓄力造出了霧霭,如今趁霧霭來臨之時,又再次蓄力造出風沙,恐怕下一瞬就是雷電了。
當然,他能在修爲不足的情況下,造化天候,也得力于他的幾道符箓,那些符箓與普通弟子的符箓自然不能等同,那可是神仙風菱寫的,威力自然大出百倍有餘了。
這樣看來,風菱也夠護短的,什麽好寶貝都給旸晔用上了。
對于最擅長用陣法,因地制宜的風菱,教出的徒弟也和她差不多,沒有用全力攻擊,卻使出了讓人驚歎的表演。
不需一瞬,林蕭已經被比武台上缭亂的天候迷得心智不定,亂了步伐,正所謂兵法雲:不戰而勝而屈人之兵。
台下也早生出了噓聲,原以爲這一場比武有看場,誰知這樣一邊倒的局面,讓人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旸晔獲勝,那還有什麽驚喜可言。
不難聽到有人在說:
“禦妖宗就是禦妖宗,神秘莫測,旸晔道友年紀輕輕,就能憑幾道符箓造幻出千變萬化的天候,徒有虛名的華陽派隻怕隻有挨打的份了。”
“就是!旸晔師叔好樣的!”
“待會比武結束後,師姐我們去與旸晔師叔聊聊天吧。”
“不害臊,雖說旸晔是師叔一輩,到底比你小,你這樣冒失去了,豈不是戲弄小孩子。”
聽得周圍人的議論紛紛,吳小俊不由感歎道:“哎喲,原來還有這麽一招讨姑娘歡心的,早曉得我也去報名比武了。”
“你才是真不害臊,爲老不尊,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小輩們的時代,起什麽哄!”風菱聞之,從比武台上轉過頭來,瞪了吳小俊一眼,碎碎道。
經風菱一提,吳小俊倒也想起了當年他們上孤山時的場景,那時候他與風菱也是風華正茂,雖說現在兩人的外表也還是風華正茂,甚至比曾經還年輕,但到底時過境遷了。
所以,吳小俊忍不住點了個頭:“是老狐狸。”
“呸,你才老狐狸,我一點也不老,夫君,對嗎?”
“對。”
聽到今日太一十分乖巧的,風菱說什麽就是什麽時,吳小俊不由眯着眼睛打量起來:“太一兄,你這是被菱兒下咒了吧?我可告訴你,這丫頭魅術委實厲害,你可得小心了。”
“她對我而言,不用魅術,我也無可奈何。”太一淡淡應了一聲,随即往比武台上看去,道,“不過,晔兒就如此勝的話,豈不是很沒意思。”
話音剛落,隻見比武台上,不斷揮舞着利劍的林蕭,突然站住了身形,利劍朝天一指,隻見一道藍光溢起,隻見地面上出現了一條盤旋的水龍,将蒸騰的罡風攪得七零八碎。
瞬間旸晔的身影也出現在比武台上,随即水龍呼嘯而來,旸晔卻始終沒有拿出法器來閃躲,硬生生的吃了一擊,喉口一甜,噴出了血來。
正如先前所說,按旸晔的修爲,壓根在林蕭之下,若不是先發制人,而是将自己暴露在對手跟前,顯然不僅吃虧,且必敗無疑。
吳小俊見狀,略顯有些着急道:“沒有法器對付林蕭,晔兒恐怕得在這裏栽跟頭了,你若是早說,他那奪命戟便會取人性命,我便把紫電錘借他了,隻要一擊,他便可制勝,何必向此刻這般被動挨打。”
然而,風菱卻一點也不着急,擺了擺手道:“不急,晔兒耐打。”
什麽耐打!哪有師父喜歡看徒弟挨打的?雖然吳小俊曉得風菱訓練旸晔一向嚴苛,旸晔的身體機能比常人強出了許多,但是也不是這麽訓練的。
再者說了,這可是比武,雖說有言在先不可傷及性命,但是旸晔若是輸了,可不是讓他人看禦妖宗笑話,華陽派如今本在輿論上略矮着禦妖宗一頭,若是這一場失敗,恐怕華陽派風頭會再次蓋過去。
因此,吳小俊哪有不急一說,正欲問到,卻聽太一又道:“小俊莫急,你可還記得十二年前小風在靈氣不足之下強用招妖幡,結果怎樣?”
吳小俊想了想,當時風菱因爲服用了太多的丹藥,但是全部郁結在紫府之中無法釋放,反而因爲開啓招妖幡後,将所有的丹藥效力化成了靈氣,讓風菱一躍提升了境界。
所以,莫不是旸晔也是如此,風菱壓根是借着這次比武,将旸晔體内的靈氣全部揮發出來,不,或許不僅旸晔,禦妖宗内參加比武的弟子,風菱都有這個意圖,她完全是把這場大會變成了禦妖宗的訓練場。
可怕的風宗主,什麽時候都想着因地制宜,利用他人。
想到這裏,吳小俊釋懷了,曉有興趣地觀望着比賽,隻是突然間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遺漏的關鍵,瞪大了眼睛看向太一問到:“等等…太一兄先前叫菱兒什麽?你爲何對十二年前的事了如指掌?”
恍惚間,在吳小俊的視線下,他看到了太一淡然的眼眸,那似乎藏着勾股,又運籌帷幄的眼神,似曾相識,他是…
吳小俊愣住了,在太一平靜的神情下,又望了望風菱,似乎明白了什麽。
原來不是風菱把太一當成了某個人,而是自己不足風菱的能言善辯,竟這個人在身邊呆了如此之久,才發現他是誰。
可是爲什麽?吳小俊先前已聽說了帝俊已死的消息,還大爲悲痛了一番,可誰知,有的人近在眼前,那披着這一身奇怪的身份究竟是怎麽回事?
此時,遠在黍實的禦妖宗仙府下,深海中,一道金色的光亮在若隐若現,若有人能夠潛入最深處,一定會看見一棵這世間絕無僅有的扶桑樹在長者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