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客套話說完之後,華陽派開始安排起了明日決鬥的事宜,爲了選出優良的修士,華陽派還是做出了表面功夫。
隻是下場後,桐和心下的不安漸漸越來越高,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上一回他接受了太陰修士的建議後,他總隐隐覺得所有的事件已經被人操控了。
如今看來,他真不該太過着急,應當防備一些,恐怕那太陰修士壓根就是禦妖宗裏的人,可惜有時候一個人的才華真的能讓人欲罷不能的渴望着,明明知道要擔心,還是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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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山山崖附近有一處雲海,放眼望去,腳下的風景如天籁神韻,風菱看着腳下的層層雲霧,突然憶起了多年前她跳下晨曦門的那一幕,那時候傷心欲絕,可時間真的能抹平一切,今日竟感覺都過去了。
感覺到風菱的呆滞,太一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緊,如此會猜心的家夥,又如何不知道風菱在想什麽,隻不過許多話他都習慣性的放在心裏,隻道:“亂世結束後,你想做什麽?”
風菱聞之,沒有回答,其實她答案在清楚不過了,她隻想尋得那心上人,天高海闊,無拘無束,故而她卻反問到:“那太一呢?”
“不知道。”太一微微一頓,這個問題他能問風菱,卻問不了自己,因爲…他聳了聳肩,無奈道,“我的亂世就從未結束過。”
說的也是,他是天帝,有他的宏願,有他要治理平叛的世界,他的世界太大,何時都不可能是個頭,風菱突然有些可憐他,他與她不同,風菱的亂世隻有此地,而他的卻從未停歇,從出生時就注定了。
天道不全,興許他就是要去補全天道的那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匆匆出現在了風菱的視線中,歡喜道:“師父!師父!”
順着聲音看去,正是剛剛在大會上出了風頭的旸晔,這臭小子沒見這會兒師父在約會嗎?風菱歎了口氣,她的亂世也不輕松啊。
看着旸晔如此朝氣蓬勃,風菱打了個手勢,壓了壓他的聲音:“小聲點,生怕他人不曉得爲師來了?”
經風菱一提,旸晔收住了聲,踏着小碎步走到風菱跟前,說起來他雖然外表成熟了許多,到底還是個孩子,在風菱跟前依賴異常。
旸晔走了過來,瞧見太一也在,恭恭敬敬地打了個躬,依照先前的禮數道了聲:“先生。”隻不過話音一落,卻見太一仍舊拉着風菱的手,眼睛轱辘轉了一下,補充道:“師公。”
這一回,倒是給風菱提了個醒,旁人都不曉得太一是帝俊,忙放開了頭,在旸晔頭上敲了一下,道:“喊什麽喊!生怕他人不曉得爲師心儀太一君。”
原本不曉得,現在曉得了。旸晔頓了頓,也不知道風菱這麽說,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太一聽得,如此不害臊。
“好了,你到底來找爲師做甚?不是讓你跟着你青玉師兄好生表現嗎?”風菱打斷了旸晔的胡思亂想,正才正言道。
對了,風菱上山前便有交代,讓禦妖宗的人見了她都裝作不認識,好好在明日的比武場上大展身手就行,剩下的她暗中安排,可這會兒旸晔興沖沖地跑來尋她,自然是有要事了。
想到此處,無疑不證明旸晔的要事,隻聽旸晔在風菱耳邊說到:“哦,是這樣的僧伽羅的和尚有動作了…”
風菱聽完旸晔的叙述,擡頭望向太一,埋冤道:“你說讓我不動僧伽羅國的,這下可好,又多了一層不安因素,總之我不管,若是他們真耽擱了正事,我可不會放過他們。”
太一聞之笑了笑,見風菱這般任性的模樣,安撫地摸了摸風菱的頭:“你都這麽說了,我也隻好勉爲其難再去僧國走一轉了,不過我可說好了,僧國的國君可是女王,她與你結下梁子的原因,完全是因爲你把我拐走了。”
“…你說什麽!!”風菱一愣,怎麽也想不到僧國的國君是女君,如此一來,太一的話中有話,就是僧國女君喜歡他,而她把太一帶走,所以僧國才開始與她作對,而非先前她屢次玩弄僧國!?
聽到這裏,風菱沒注意太一眼中滑過的一絲瞧戲的聲音,猛然拒絕道:“那你不許去!僧國的事我自己能搞定,用不着你替我遊說了!萬一她要你…總之,你就呆在我身邊。”
“好。”太一志得意滿地點了個頭,其實他這麽說,無非就是讓風菱打消用他去說服僧伽羅國,雖說那僧國女君的确有對他動過心思,但是那小丫頭無非就是見一個喜歡一個,根本用不着太一拒絕,他之所以不想去的原因,是因爲與阿彌陀佛有過約定。
曾經還是帝俊之時,太一有過推演,五百年後,佛教将超過人教,大興于世,而興起之地便是遺棄大陸上的僧國,因而那時帝俊便與西方兩聖做了約定,打了個賭,便是他不主動幹預僧國國君的決策,而且還會幫僧國理清國策,但如果都到了這個程度,僧國最終還是沒取得天下的話,那西方二聖就必須出面制衡闡教教主元始天尊,讓天庭獨立。
西方二聖原本見闡教一家獨大,心下不安,自然希望佛教興盛,成天下大勢,聚佛教氣運,便答應了帝俊的賭注。
因此,太一如果單方面違約,偏袒風菱,遊說僧伽羅的話,自然不行,隻能靠風菱自己解決僧國的問題了。
話到此處,旸晔在一旁又補充在風菱耳邊補充到了一句話,而在他的述說下,風菱臉上出現了深淺難測的情緒,微微有些嗔怒道:“什麽?二十萬大軍?這麽重要的事爲何沒有人前來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