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先前進去的女娲娘娘,美與争輝之下,又多了幾分妖娆,竟能讓人想到禍水一詞,無疑此人便是昊天先前推斷的人物中,那太陰之主,羲和娘娘。
紫霄殿外,仙氣過缭,驚鴻一現,羲和輕輕一踩,一瞬之間,便出現在了帝俊身旁,這一幕在昊天記憶中十分映象,而下一刻,他出現了一種奇妙的預感,這天地間最美的女子,萬靈矚目的女子,似乎注定隻能是帝俊的。
看着羲和到來,昊天便打住了先前的一時欣喜,低下了頭繼續打簾,可是羲和似乎也沒着急着進去,反而落在帝俊一旁閑聊了起來。
很快,便聽帝俊帶着揶揄的聲音,竟笑了,道:“你此次見面倒是會稱師兄了。”
如此聽來,昊天覺着這兩人先前便認識,隻不過兩人一人住至東,一人住至西,不知如何認識的。
就在昊天好奇之下,就聽羲和莞爾道:“先前之事,師兄欺我在先,難不成卻要我好言相對?不過,先天葫蘆藤倒是多謝師兄了,往後師兄有事需小妹出手,盡管開口。”
“倒是會倒打一耙。”帝俊聞言又是輕輕一笑,不帶半點威懾或是怒意,甚至說有一絲帶着耐心的好脾氣,随即便向身後的鲲鵬道,“還不見過羲和娘娘。”
鲲鵬聞之,在帝俊身後看向了羲和,臉頰有些微紅,吞吐道:“鲲…鲲鵬見過娘娘,娘娘大善。”
話音一落,羲和平靜地點頭一笑,那妖娆的眸子微微上翹,竟是自帶萬分妩媚,略作了些點評:“模樣倒與師兄有幾分神韻相似,隻是這性子偏與師兄截然不同…”說着,羲和望向帝俊,補充道,“全然不像師兄親手帶出來的。”
“萬物生靈有萬種姿态,若人人都像我一般,那天地便崩塌了。”
帝俊的回應,昊天聽着略覺得有趣,畢竟傳聞中帝俊的性子不可一世,那的确若誰都像帝俊的話,這天恐怕都被打破了,也不知帝俊這麽說是不是自我打趣,還真是難得一見,帝俊也會自己調侃自己,全然不比傳聞那般冷冰冰。
而後昊天又聽羲和道:“是了,師兄這性子當真不讨喜,想來這三十三天内外,也隻有我欣賞得來。”
羲和娘娘這是在拍金烏屁?
昊天對羲和說的贊揚很是驚歎,據聞羲和性子一向古怪,似乎沒欣賞過任何人,怎的今日卻如此讨人歡心,而就在昊天擡頭看向這兩人時,明悟了,這兩人是互相欣賞。
就在這時,羲和轉頭看向了正悄然打量兩人的昊天,這仿佛偷窺被抓到的感覺,讓昊天頓時一驚,忙要再次低下頭去,卻見羲和望着昊天笑了起來,一笑百媚生,興許這世間任何人都無法避開羲和的笑容。
随即,在昊天呆立之時,便聽羲和竟問出了與帝俊相似的話:“隻剩一盞茶的功夫了,你與小丫頭還不進去尋個坐處聽講?”
聽到羲和的問題,昊天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好在帝俊今日倒是話多,竟替他答道:“他說他沒有旁聽的資格。”
話音一落,羲和聞之稍稍提高了一絲音調,滑出了一個感歎的“哦”字,而下一瞬卻笑道:“即是不能旁聽,那便偷聽,偷學不叫偷。”
“說的也是。”帝俊對于羲和的說辭,表示贊同,且似乎他并沒有想到這一點,不由露出了出乎意料的神色,随後徑自邀約着羲和,往裏走了去,“先進去吧。”
帝俊沒有再與昊天多說,隻不過臨走前,意味深長地再看了昊天一眼,便與羲和談天說地去了,隐約可聽到兩人談到了西王母:
“我聽說你前些日子與西王母不和,砸了她的蟠桃樹,爲的何事?”
“沒什麽,不過是想吃桃子,嫌去昆侖麻煩,所以直接将蟠桃樹搬到了太陰宮裏去,師兄若是想吃,一千年罷課後,我令人送些來與你便是。”
“我倒沒有什麽飽口腹之欲的興趣,倒是想着你與西王母結了梁子,早晚也有一場因果要了,你即是厭惡昆侖的玉山,那便去掘個幹淨,休要拖泥帶水,省得日後麻煩。”
“玉山有兩神,西王母便罷了,東王公若同時出手的話,我一個人應付不來…嗯?師兄莫不是想幫我了結此事。”
“正是此意,罷課之後我與你同去一趟昆侖…”
隐約聽着前方兩人如此随意談論着就因爲區區一個桃子要滅人滿門,瑤池露出了鄙夷之色道:“都說太陰之主下手陰狠,果不其然,仗着自己有幾分本事,便上門砸她人寶樹,随意欺壓弱小,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師兄,你日後若是成道了,可要好好教訓一下這種人呢。”
昊天聞之讪讪一笑,他覺着修煉多少年也沒本事教訓羲和,隻是更重要的是,昊天雖嫉惡如仇,但他隐隐感覺羲和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她所行所止一定有她的原因,隻是旁人看不到罷了。
因此,昊天不免反駁道:“羲和娘娘哪是你想的這般惡霸之人,你莫一再無禮,想來之後也不會有人再來,我倆也進去聽道吧。”
“真去呢?”
昊天點了個頭,收了雲簾,鑽進了門中,在瑤池不解地看向昊天爲何突然來了激情時,不由得吞吐道:“帝俊師…大仙說,你我皆是有緣人,所以即便偷聽也不違天道。”
從那之後,紫霄宮每次開講,昊天與瑤池都位于最後“偷聽”,幾萬年來,紫霄宮共開過三次講堂,而昊天的修爲也一瞬間越過了數衆生靈,成爲了位于頂端的佼佼者中。
再之後,有傳言帝俊在本源大陸開始招兵買馬,準備一統天下,昊天聽聞便匆匆出了紫霄宮,想投入帝俊帳下,一展宏圖,可他怎麽也沒想到,當他興緻勃勃地尋到帝俊大營中,卻被帝俊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