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内,多至一百座大小城池形成的防禦鏈下,竟有十座城鎮遭遇了雷澤軍的“毒手”,而這時防守重鎮各自因無法互通消息,要道被阻斷,不得已派出了斥候查探各地情況。
隻見夜中,一處名叫業城的城門大開,一組五十人組成的探營斥候隊跑出了業城,快速向臨近的兩座城池跑去,探清虛實。
可就在他們離開後,十個人組成的一群身穿黑色道袍的修士立即尾随在後,跟至林間,突然從天而降,将這一隊五十人全部斬殺殆盡,一個不留。
一地鮮血淋漓,林中月光幽幽灑了下來,照在了這十個人的身上,隐約可見他們的道袍之上,繡着的是一隻野獸的雕紋,那野獸不是雷澤家的虎紋圖騰,而是一隻看起來有兩支耳朵的“兔子”。
不過雖說是像兔子的形狀,卻完全沒有兔子般的溫柔可人,而是有四隻利爪,那尖長的利爪向内扣着,好像一隻雄鷹握着獵物,而那兔子的耳朵像兩面披風挂在背脊之上,兔子的後腳踩着一輪月白的圓月,哪裏是人間的生物,分明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怪獸。
身着此式樣的一名修士收回了手中的長劍,單手并在胸前,對着腳下的屍首,念道:“對你不起!今世無可選,非是你死,就是我亡,成王敗寇,吾乃禦妖宗門下第三代弟子,來世你自可來尋我清算。”
說完,便聽身邊另一名修士道:“師兄,走吧!我等任務未完,我已察覺到另一斥候隊出現在臨近城池。”
話音一落,這十人又快速向另一面林中飛奔而去。
另一方面,第二日在業城仍舊沒收到斥候的回報後,業城内的軍長招來了一群修士:“各位,如今斥候未歸,無法收到附近城鎮的消息,望各位發揮自己所長,用神念探查一下敵方的動向。”
衆修士聞之,忙做陣法準備一探究竟,可不想,就在此刻,城中出現了火患,火患規模并不大,但是令衆修士們沒想到的是,因多處地方遭遇火災,無可奈何之下,修士們隻得趕往城中救火,另一方面還得保護城中的糧倉,以免被困之下還出現缺糧的情況。
而這時,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城中略過的劍氣,隻見上空同樣有幾名身着禦妖宗道服的修士,在嬉笑道:“看樣子,這城裏的動亂有得他們忙活一陣了,我等先走吧,過幾日再來。”
“也好,下一回我覺着就不要放火了,放雷更有挑戰一點…”
這群人是禦妖宗門下第二代弟子,而昨夜的十人是禦妖宗的第三代弟子。
風菱将禦妖宗門人分爲了至上而下四代弟子,第一代便是以青玉爲首的,修爲至少至合境末期的弟子,唯有旸晔一人,因是風菱嫡徒弟,雖修爲不足,但論輩份也與青玉等人比肩,故而算作第一代弟子。
第一代弟子在戰場中的作用一般是攻城略地,或者保護指揮官,因爲他們的能力都能擊岸拍浪,因此通常情況下不會随意派出,共三十一人,每個大營中各一到兩人,是風菱的王牌,雷澤軍中戰力排行皆在前五十名。
而第二代弟子,修爲稍遜一籌,但亦可化火生水,這類弟子在雷澤軍中擔任奇襲之類的任務,例如此刻,數百名的二代弟子,全跑到了各大重城、重鎮的天上搗亂去了,時而放火燒房,時候扔下寒冰砸梁。
至于第三代弟子,便是像夜中出現的十人組一樣,擔任打探敵情,順道斬殺對方打探敵情的斥候的任務,讓對方軍隊呈全盲全聾的狀态,癱瘓對方的情報鏈。
當然還有第四代弟子,因爲還不能獨當一面,風菱此次出征并未帶出門。
風菱這樣的布局在遺棄大陸的戰事之中很是新穎,其實各國中都有修士,雖然有多有少,但是大多修士的作用隻是爲了應付或防止對方的修士強攻過來的局面,而少有真正運用到戰場的,畢竟修士這類稀罕存在,那是死一個少一個,再生較慢。
然而風菱卻讓修士們靈活地運用了自己的能力,這第三代弟子多爲化神初期,或化氣後期,打開了六感七竅,與常人相比,他們的視覺、聽覺、嗅覺等等都高出了好幾層,雖說戰力不強,但作爲斥候探聽敵情比普通人的效果高很多,事半功倍,隻需要少量人便可完成任務。
另則,第二代弟子雖不如第一代弟子有強大的戰鬥力,但要去放火放風還是勉強做得到的,而且還能禦劍飛行,若是被人發現,便能一溜煙地逃走,不會産生損耗。
因此,當這會兒,各大重城、重鎮中的修士本正忙着因探聽不到消息而準備開啓七竅來尋找線索時,便遇到了上空禦劍而來的敵襲。
且按照風菱的要求,并不指望她的修士們能夠攻下這些大城,隻是要求他們沒事丢個雷之類的,如遇強過他們的修士出城阻擊,便就立即逃跑,以此擾亂大城中的指揮。
這是一場心理戰,因爲風菱料想過,此時的大城之中,在斷絕了糧道或消息渠道之後,大城的指揮者必然會慌亂,但是他們不敢出兵增援那些被攻破的小城,因爲他們不知道雷澤軍的主力會不會在他們出城後就攻入他們鎮守的城鎮,畢竟頭頂上空時不時還有敵襲。
兵法有雲:不戰而屈人之兵,讓敵方喪失戰鬥能力,從而達到己方完勝的目的。
風菱如今的布局便是如此,她不慌不忙地派出數支軍隊,破壞敵方的防禦鏈,然後又有條不紊地派出三代弟子,蒙住了敵人的視線,讓其無法互通消息,而最後一步就是徹底瓦解敵方的心理,隻要各大重兵把守的城鎮被孤立,他們就會慌張、甚至叛亂,或餓死,或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