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雷澤軍回來時,已有足足三十萬的總兵馬,不過介于在七大将爲風菱出謀劃策之後,進行了休兵養民的政策。
現如今雷澤軍的實力還不夠雄厚,不足以尋九州複仇,因而風菱便決議整頓休憩,一方面積攢糧草軍資,另一方面培養優秀的士兵。
在張廣将軍的建議下,風菱實施了“兵不在多,而在優良”的現行軍策。
張廣認爲如今亂世之中,人口急劇下降,募兵困難,這不僅針對雷澤軍,更針對整個天下,大量的死亡根本無法填補軍隊的數量,所以張廣建議雷澤軍不要學其他政權不停募兵,而應當把側重點放在培養士兵的能力上。
試想,若是一個普通士兵能夠相當于十名士兵的戰力,那十萬士兵相當于擁有了百萬雄獅,而若每個士兵都擁有将領的才能,那麽就算沒有士兵,隻要到戰場上一收納,那也可以瞬間發展出百萬大軍。
所以現如今雷澤軍中現役軍人隻有十五萬,另設三個副兵營,每個兵營人口五萬,隻是與主兵營不同,在另外三處兵營入冊的士兵,平日裏都會在農田中幹活,而到了固定訓練的時間,會被召集參與訓練。
這樣一來,之前所擁有的三十萬兵馬不至于浪費,同樣還有效提升了軍産儲備。
就這樣,雷澤的軍事力量、民事效率等等都在這兩個月來制定的計劃中穩固又優質的提升着,可沒想到政策剛實施不久,又要開始新一輪的征戰了。
今日清晨,各軍營及将領都收到了風菱閣下下發的通知,令所有兵将到主軍營的點兵場集合,隻是此次出征的要求是僅限三名主将,十五萬兵士,所以先到先得報名,後到後者看家。
此令一出,安靜了足足兩個月的雷澤軍開始騷動起來,他們說實在的,還是喜歡軍旅生活,不動兵器久了就不自在。
說來,雷澤軍這樣的想法,相對于各國軍隊的普通士兵而言是較爲另類的,先不論主将們的心思,這普通的士兵按常理是最期望不打仗的,可雷澤軍不同,他們盼望着出征,盼望着馳騁沙場。
而這樣的原因,全來自于風菱。
在之前一年的征途中,雷澤軍完全享受到了征戰的快樂之處,用一個比方,他們就像是哈哈可什草原上放飛的野馬、野獸,能切實經曆到一種自由奔放的娛樂。
搶掠也好,宴會也罷,甚至在荒漠中狂奔,雷澤軍就像是最自由的存在,擁有最自由的意志,這也是風菱最終悟出的妖道的道途,他們感覺很興奮、快樂。
所以,日上三竿之時,躁動的兵将像潮流一般湧入了點兵場,開始報名,畢竟先到先得,不是人人都有機會。
此刻,何中等人一夜未睡,來得稍微早些,他們看着積極若鹜的士兵們,有一種迷離的既視感,怎麽也想不明白上沙場拼命竟有這麽多人願意。
黃四明也是名将官,别的不懂,但将士的士氣的重要性,卻很明白,要提升将士的士氣無外乎兩種,一種便是對手的薄弱,給予勝利的希望;一種便是允諾大量的金錢及好處,給予拼命的原因,但士氣的提升都是有限的。
可是此刻,黃四明看到的雷澤軍就好像士氣一直都在,宛如一種打了雞血的感覺,令他目眩神迷。
黃四明啞了啞口:“這就是雷澤軍啊?果然是一群瘋子!”
何中在一旁,聞之,很欣喜地摸了摸胡須,道:“救出大帥有望了!不愧是傳聞中的惡魔——雷澤玥帶出的兵。”
說話間,何中不由得開始幻想雷澤玥的模樣,一定是那身高七尺,抗一把巨錘,騎一頭棕熊,腹八塊肌肉,吼一聲就地動山搖的威猛将軍。
他這般憧憬的表現,果然印證了先前易白芷猜測的——何中一定是雷澤玥的膜拜者。沒想到,他一把年紀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居然還有一種熱血情懷。
至于黃四明雖然算不上是雷澤玥的終極膜拜者,但對雷澤玥也期待有加,這會兒也趕緊走到主帥台旁,占了一個位置矚目觀望着。
就在這時,風菱披着一身黑色的鬥篷,全身裹得密不見逢地走到了幾人跟前,打了聲招呼:“看樣子,四明兄昨夜沒休息好。”
話音一落,黃四明趕緊從期待雷澤玥的興奮勁中走了出來,饒了饒腦袋,如實道:“是,一夜沒睡,想着吳帥之事便怎麽也不能安然入睡了。”說着,黃四明毫不避諱地打量了一下風菱。
她今日與昨夜不同,昨日還是一副道骨仙風的掌門打扮,今日卻梳了個頭,将發髻高高束在頭頂,光潔的額頭顯示着一絲不苟的韻味,看起來英姿勃發,黑色披風下若影若現的衣領将脖頸以下的部位緊緊束住,比那些禁欲式的将軍更添幾分魅力。
看着風菱如此精神飽滿又威風高雅的神韻,黃四明不禁想起了昨夜對風菱的無禮,便有些害臊道:“風娘娘,昨夜我和何中太過情急,因而言語中說了很多不中聽的,你别放在心上,各爲其主,我…”
風菱見黃四明如此吞吐,淡淡一笑,她哪裏會計較這些。當然她興許是個小氣之人,要有誰與她搶财寶之類的,她一定會生氣,但就這樣沖撞她的小事,她若去一一計較的話,她不早氣死了,這不,最近雷澤軍出名後,罵她魔女的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她總不能都殺了吧。
風菱可是一個有個性有氣度的主公,沒有氣量如何承載天下,因而昨夜她壓根就沒把黃四明與何中的态度當回事,甚至想都沒想過,念及此處,她不由笑道:“我與四明兄不是朋友嗎?”
說着,在黃四明茫然地點頭後,又道:“既然是朋友,那我爲何要與朋友生氣?”
黃四明聞之,釋懷地笑了起來,随即再次與何中期待起了雷澤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