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現在這裏,無疑說明北國上層已經下了不将快狼營剿滅不罷休的指令。
實力的差距顯而易見,原來同樂督軍隻不過是一隻聽話的走狗,而真正帶兵的是大護法。
可是快狼營的人不知大護法,也沒有能看出強者的眼力勁,見安虎被打飛出去,極快地沖向了大護法,要以卵擊石。
當然下場顯而易見,隻見裘污的喊聲:“不要!回來!”還沒有落定,三名快狼營的士兵已經毫無意外地被大護法的鐵球砸得粉碎了。
看着前方一時間兵戈相見,烏煙瘴氣的場面,道口另一頭的雷澤軍卻是紋絲不動,而且也沒有像是失去了他們大都督的樣子。
唔…當然若是裘污有時間關注他們的話,一定會奇怪,畢竟據安虎說,風菱可是雷澤軍的心脈,要是誰害死了風菱,雷澤軍追到天涯海角也會報仇,可是此時的雷澤軍卻是不僅沒沖過來報仇,似乎連悲傷都沒有半點。
隻見此刻青玉轉動着先前風菱交給她的遙望鏡,一面關注着裘污等人的情況,一面感歎道:“果然給娘娘說對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兵将軍…”
說着,青玉轉過頭看向了陳兵,而陳兵很有默契地點了個頭,轉身向身後的一千名雷澤軍作出了指令:“雷澤軍設防護法罩,誰也不得出去!”
話音一落,一百名身穿雷澤軍軍服卻又在軍服之上戴了一條紅色的脖巾的士兵,站到了陳兵及青玉的前方,突然擺出了一個“一”字的隊形,統一擡起手來,兩指并合,口中振振有詞地念起了口訣。
不一會兒,就見到士兵之前形成了一塊像是銅鏡般的屏障,高五丈,寬若道口的寬度。
這時,作戰一方的裘污快狼營,在裘污看着一個又一個士兵倒下後,他沖到了先前安虎被打落的山壁旁,背起了奄奄一息的安虎。
安虎沒死,當然若是大護法一出手就用全力的話,安虎必死,不過這名大護法似乎有些玩樂的心思,他面龐似人,嘴角猙獰地大笑着,随手揮動着鐵球,好像是在玩割草這樣的遊戲。
因而并沒有使用全力,但他身旁的快狼營士兵縱使在他沒有用力的情況下,他們也還是弱小得如蝼蟻輕賤。
絕命情況下,裘污看了一眼碾壓而來蒙面士兵,又看了一眼周圍不斷倒下的快狼營,最終将視線定格在道口的對面,那若隐若現的雷澤軍的陣營之中,下了個決斷。
“快狼營的戰士們!往哈哈可什草原方向跑!”裘污的話在狹長的谷中響徹。
“什麽!?”快狼營的士兵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裘污,也同時在他們分神時又有幾人被同族給砍倒了。
裘污看着他們躺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滿目猩紅,将身上的安虎交給了身旁的一個士兵,再次大喊道:“這是軍令!”
就這樣,在裘污的命令下,快狼營的士兵們快步掉頭,向對面的道口沖了出去。
什麽是死敵?就是争鬥了數百次,仇恨越積越多,到最終不殺死對方不罷休的叫做死敵。正如快狼營和雷澤軍,正如北族聯軍和九州兵,因而裘污最初無論如何也不願歸順風菱,明明已經快要被安虎說服了,他還是要設下弑仙石陣,埋葬風菱。
可是這一回裘污的決議,卻是向死敵方向逃跑。
至于他爲何如此決斷,根據後世史學家分析,那就是他甯願他的兵是戰死,也不願被同族人殺死,所以他們向雷澤軍跑,不是爲了尋找庇護,畢竟此時的裘污在殺了雷澤軍大都督之後,他不認爲雷澤軍會接納他,但死在雷澤軍手中,叫做死得其所,死在此處,卻是死不瞑目。
在快狼營騎着銀狼向對面道口奔跑而去後,裘污留了下來,可能是爲了斷後,也可能是他壓根就不想活了。
他手持三尖叉攔住了追殺快狼營的蒙面士兵,三尖叉之上泛起了滾滾紅芒,一叉一個,将追殺快狼營的士兵血濺在地。
裘污的勇猛無可争議,短短幾息的時間,他戰狼的腳下便躺倒了數十名士兵,同樣他的戰狼也撕咬下了幾名士兵的血肉,可是他沒忘記這群蒙面士兵中還有一個無敵的強者。
“咔!”一聲骨頭碎裂的巨響,裘污突然停住了手中的三尖叉,被摔了出去,擡頭一看,是他的戰狼被大護法一鐵球砸來,四肢俱碎。
而下一瞬,鐵球往他的臉上砸來,裘污猛祭真元抵擋,擋住了鐵球的大塊面積,但鐵球上的尖刺卻戳進了他的眼睛,一隻眼瞬間鮮血模糊,隻能聽到身後的大喊:“将軍!”
“不要回頭!”裘污從地上爬起來,用單眼看了一眼地上骨碎的戰狼,陪伴他多年的坐騎就此殒命,不過此刻沒時間予他哀悼,他沖身後繼續大喊,再次擺出了抵擋的架勢,面對着高大的大護法。
身型的差距仿佛也在說明着他倆實力的差距,大護法不屑地勾起了嘴角,放聲大笑:“有意思!你是在證明你通敵叛國?”
裘污的左眼正在不斷地流淌着鮮血,看起來好像是在流着紅色的眼淚在訴說着不甘,他咧嘴怒吼道:“都這種時候了!你們還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嗎?”說罷,裘污飛身而起,三頭刀尖上沾上了冰霜,從天往下迅速地向大護法刺去。
可是還未靠近大護法一丈之近,就被大護法仿佛是玩兒般扔出的鐵球,連帶他和兵器一起砸落在地,連滾出了好幾尺。
大護法見狀,眯起了眼睛,他身型高大,聲音卻很别緻,特别細嫩,像是誰家的公子哥一般,他用帶着有幾分母性氣質的話音,笑道:“你與我不是一個層次的,殺了你,太浪費我的精神。”說着,大護法向蒙面士兵命令道,“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追?順道把他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