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張廣的長刀也被五色神光給刷走了。
這五色神光的妙用就是能刷世間任何兵器法器,無物不刷,由孔宣本命羽毛化成,當真厲害得緊。
張廣見長刀被刷了去,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他那胡子本就是絡腮胡,延寬臉龐圍了一圈,此時看起來毛躁得像一雷公臉。
虎落平陽被犬欺!
雷澤軍見此時半空中無上法王如撥羽毛般的對付張廣,敢怒卻無法言,思及雷澤言一死,雷澤軍就失了主心骨,這些憑空冒出來的和尚都欺負到他們頭上了,真是悲憤交加。
可是無上法王占禮,又懷揣能吸走兵器的妖法,他們還能如何?
而就在張廣無可奈何之時,便聽無上法王仍舊保持着他泰然的氣勢,道:“張廣将軍何故言而無信,說好貧僧與魏庭将軍對打一場便罷,如今卻趁貧僧放手之際,攻擊貧僧是做何道理?如此,也休怪貧僧動手了!”
話音一落,無上法王甩出了手中的鏈珠,像鐵蛋一樣地砸向了張廣。
就在此刻,隻見張廣頭上落下了一道白色的雲彩,往張廣頭上一罩,這無上法王落下的珠子打在了雲彩之上,不痛不癢般地彈了回去,落到了無上法王手中。
無上法王見狀立即收了金蓮,落回了地面,往白色雲彩看去,便見雲彩化出了人形,飄起了月白色的道袍。
順着道袍看去,無上法王忙雙手合十,打了個恭,和氣道:“阿彌陀佛,貧僧好意留雷澤軍,沒想到驚動了風小友,罪過罪過。”
聽着無上法王的話,風菱站到了無上法王與張廣之間,也同樣打了個恭,不過顯然風菱的話并沒有這麽和氣,先前無上法王刻意爲難雷澤軍的事她早看在眼裏,這會兒雖然她和法王有交情,而張廣對她一直不屑于顧,但是此時非彼時,這雷澤軍風菱早晚也得要。
那既然是她風菱的雷澤軍,她就必須護短了,容不得别人欺負了雷澤軍。
于是風菱正言道:“法王對張廣将軍下狠手是何意?張廣将軍是吾親兄之大将,法王用五色神光對付他,是不把吾兄放在眼裏,還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無上法王聽到風菱一語道出五色神光,心裏一怔,看來風菱是知道五色神光的來頭的,知道自己勝之不武了!
眼看着風菱護在雷澤軍前,無上法王也不好再行動作,畢竟一來他與風菱還算關系不錯,二來若真打起來,他就算有五色神光他也打不過風菱,畢竟風菱這層次,根本不需要用法器對付他,那五色神光的作用就不大了。
無上法王啞了啞口,不好再說,此時,風菱又轉頭看向張廣,言辭不容置喙,道:“張廣将軍,還勞煩你把雷澤軍走哪來,帶回哪去,如今雷澤軍衆将士傷情未愈,若有損傷你對得起我兄長嗎?”
張廣聞之,仍舊想分辨一二,卻見風菱手中突然化出了一柄長戟,飄飛的紅纓,閃亮的戟身,那熟悉的形狀,讓雷澤軍衆人見之,眼中閃過了幾分動容。
而這時,長戟戟端被風菱猛地砸到了地上,掀起的波瀾就連對面關卡旁站着的僧伽羅兵也冒出了涔涔冷汗,不由分說,隻聞風菱一聲呵斥:“還不回去!”
風菱的話從紫府發出,帶着濃濃的震懾之意,兩邊士兵聞之都似乎不約而同的往各自身後退了一步。
風菱沒有停止話音,說話間她又轉向愣在原地的另外三名将軍,道:“魏庭将軍,陳洸、陳兵将軍,你們覺得兄長大仇未報,就死在此地,日後到了九泉之下,能與兄長解釋嗎?”
說着,風菱看向了魏庭,此刻的魏庭心中正犯嘀咕,他其實并不在意風菱究竟有沒有能力接手雷澤軍,他唯獨在意的是風菱究竟是不是雷澤玥,隻要她是,她便是他的主上。
就剛才風菱的言談之間,無不透露着和雷澤言的兄妹之情。而偏巧這個時候風菱看向他,眸子對上了魏庭的視線,那霸氣堅定的眸色落入魏庭眼中,他瞬間恍然,風菱的确不像她父母,她卻和雷澤言如此相似!
在風菱三言兩語下,她一瞬之間将先前被四位将軍捧爲主上的被動局面,不自不覺變成了她自發主動的爲雷澤軍做主。
于是,魏庭不由自主的應肯了風菱的話,轉頭代三位将軍作出決定,帶雷澤軍繼續回到平和縣,重新駐紮了下來,再行打算。
半個時辰之後,雷澤軍再次駐紮下來,搭起了臨時營地。
此時,張廣失了兵器,胸中正窩着火無處發,不由像另外三人抱怨道:“爾等怎可如此貪生,闵室欺我軍,殺害了小主人,此仇不報怎可甘休,如今僧伽羅國又仗勢欺人,爾等如何忍氣吞聲?”
陳洸聞之歎了口氣,斟酌了半響,應道:“那風姑娘說的有理,若今日與僧伽羅國硬碰硬,到最終非但大仇未報,還損失了雷澤軍的将士,如何對得起大都督!”陳洸平日裏管糧草辎重,因而這樣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他不幹,自然覺得風菱剛剛說的話有道理。
這會兒在軍士搭營之時,幾人又站到了一塊犯起了嘀咕。
經剛剛之事後,陳洸突然覺得風菱這人雖然與他們沒有交情,但所說的話句句向着他們不說,而且還十分有道理,深得他贊同。
至于陳兵,他本就率先提出奉風菱爲主,自然在剛才一事後,倒是越發覺得自己看人有眼光了,隻不過對于僧伽羅先前的作爲,他身爲弓箭營的大将軍,也有火氣,道:“話雖這麽說,難不成就要永遠留在僧伽羅國了?還吃了這麽大的啞巴虧。”
話音剛落,突然從他們身後飄來了風菱的聲音,回頭看去,正是風菱從半空中飛了過來:“自然不會讓你們永遠留在此地,至于啞巴虧,時機一到也會給你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