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雷澤軍中的幾位将領,陳兵、陳洸、張廣、魏庭四人在得知風菱醒後,氣勢沖沖的、急急忙忙的就敲門進來了。
當然作爲馳騁沙場的将領,他們這樣如風如雷的行事作風,風菱并不意外,讓風菱意外的是,他們所提之事。
這幾人進門之後,還未等風菱對他們表示關切,竟突然在張廣的帶領下,全全跪了下來,向風菱磕頭道:“我等願奉風姑娘爲主,請風姑娘帶領雷澤軍!”
風菱微微一愣,的确,雷澤言在臨死之前是把雷澤軍交給了她,讓她帶他們出去,可是如今大戰結束了,雷澤言并沒有說過讓風菱繼承雷澤軍,按理說,雷澤家的繼承之位順理成章的應該是雷澤昭,他們卻跑來奉她爲主?
風菱想了想,眼眸中閃過了一濟思量,她定定看着這幾位雷澤言留下的至忠至誠的将軍,他們忠于雷澤家無可厚非,他們的膽略和能力也無可厚非,可是…
半響,風菱收了收眼中的深思,用了同樣和無上法王的說話方式,并沒有一口接受,也沒有斷然拒絕,她隻是忙躬身将張廣扶了起來,語氣平和道:“幾位将軍,此戰辛苦了,傷還未好,還望多多保重才是。”
在風菱扶起張廣後,另外三人也随着起身,隻聽張廣還繼續道:“風姑娘,我等所求之事,風姑娘作何…”
未等張廣将“打算”二字說出口,風菱便率先誠懇地問到:“張将軍,我先前在戰場上昏阙,不知後來之事,望幾位将軍能與我解答。”
聽到風菱如此誠懇的要求,張廣等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到風菱放在一旁的雷澤言的長戟,悲從中來,也沒着急再提奉風菱爲主的話,便和風菱講起了風菱昏迷之後的事。
這一講之下,風菱明白了,爲何無上法王不大喜歡提及僧伽羅國在此處的事,原來是鶴蚌相争、漁翁得利。再之後,風菱也得知了吳小俊帶兵離開的去向。
原本雷澤軍也想回京城救雷澤家,但是雷澤軍如今傷痕累累,無法長途跋涉,而且若是雷澤軍同鎮東軍一同前去的話,便會落得最終雷澤軍變成鎮東軍的結果,顯然幾位雷澤軍的将領不願如此。
在和幾位将軍打聽完之後,風菱點了點頭,又道:“大概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多謝告之,幾位将軍身上還有傷,還請先回去休息。”
幾位将軍聞之,聽風菱一而再再而三的避而不答關于主公之事,也不好強求,隻能先行回去。
待見幾位将軍離開後,風菱轉過頭看向桌上的長戟,神色黯然,眸中那黑色的暗紋好像在醞釀着什麽。
又過了好一陣子,風菱才慢慢開口,像是對空氣中的某人說到:“士通,你怎麽看?”
話音一落,風菱的房間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竟然是禦妖宗人蘇士通,風菱的手下。
原來他一直沒有随吳小俊離開,而是留在了僧伽羅國,而蘇士通的修爲在無上法王之上,所以無上法王并沒有注意到,至于另外幾個将領,雖武學至上,但不谙法術之事,不知這隐藏氣息之法,自然也不能察覺到蘇士通的存在。
也不知道那位叫太一的少年有沒有察覺到蘇士通的存在,不過也許就算察覺到了,他也會裝作不知道,當然這不是風菱所需要關心的,她需要關心的是雷澤軍,還有…
風菱停了停思緒,她看着蘇士通,這家夥倒是貼心,謀略也不凡,這會兒有他在,風菱倒多了個唯一可以商量的自己人。
蘇士通落到風菱跟前,将風菱的桂月蕭還給她,揖禮道:“宗主莫怪,士通擔心宗主,因而這幾日一直守在宗主附近,至于宗主剛剛所問,是問的無上法王以及雷澤軍幾位将軍今日探望的原因?”
“原因我心裏清楚,你直接說建議好了。”風菱收回了桂月蕭,望着窗外,聽着鍾聲沉吟起來。
無上法王今日的來意風菱清楚,雖說無上法王和風菱有交情,但是他終究是僧伽羅國的人,他凡事要爲僧伽羅國考慮。
如今僧伽羅國加入了亂世之局,正是用人之際,自然對雷澤軍這一塊肉,心向神往,無上法王一定想勸風菱收編雷澤軍,再用風菱報仇心切的心思爲僧伽羅國所用。
這就是無上法王的來意。
至于幾位将軍的來意,幾位将軍倒是說的很清楚,而他們沒說的那部分,風菱也猜到了,就是雷澤軍現在師出無名,需要有一個招牌,需要風菱這塊有着雷澤玥名号的招牌。
當然,不管是無上法王還是雷澤軍的将軍目的隻有一個,讓風菱統帥雷澤軍。
以蘇士通的才智也看出了這些問題,他躬身答道:“我的建議是宗主接受雷澤軍。”
風菱揚了揚頭,若有所思道:“爲何?”
蘇士通看着風菱沉思的神情,往風菱跟前挪了一步,繼續叩首,一字一句道:“因爲宗主需要勢力報仇!”
聽到蘇士通的話,風菱瞳孔猛地一縮,蘇士通說的對,要報仇,光靠禦妖宗的實力根本不夠,禦妖宗裏都是修士,隻知修仙論道,要論天下大事,沒有軍隊、沒有領地、沒有擁護…便不可成事。
易白虹如今已經依附北族聯軍,如此龐大的組織,風菱想從中取易白虹首級根本望塵莫及;
還有闵室,闵殇和雷澤言的仇恨不是個人仇恨,是闵家王朝與他們雷澤家的仇恨,風菱一個人不可能去颠覆存在了千年的王朝;
另外還有孟國,想拿一千人不到的禦妖宗和數萬人組成的孟國軍對抗,那就是死無葬生之地,雖然風菱是地仙級,難道孟軍中沒有嗎?
說白了,風菱現在就是一個無兵無權的閑人,參合不進這紛亂的諸侯争霸之中,想要加入這亂局,想要在亂局中報仇,她需要雷澤軍,正如雷澤軍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