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菱見狀,來不及細想這爲何又出現了一柄星辰幡的怪異事項,忙回頭一看,隻聽北族聯軍中出現了一聲令下,喊道:“殺!”
風菱一驚,看了看被突然限制停下來的雷澤軍,驚慌失措,自知北族聯軍這是要把雷澤軍趕盡殺絕。
不行!絕對不行!雷澤言留給她的話,是讓她将雷澤軍好好帶離,絕對不能讓數衆雷澤軍全埋葬于此!
可是…風菱一跺腳,發現這厚厚的冰層根本不是她一己之力能瞬間破開的,眼看着在妖帥下令後沖上來的北族聯軍越沖越近,風菱隻能大喊:“雷澤軍!爲了大都督!不管你們有多麽悲憤,都給我撤!往對岸跑!”
話音落下,風菱抓起雷澤言的長戟,向她周圍的數名修士喊道:“我知道你們現在不想聽任何人發号施令,但是,你們必須聽我的!你們是雷澤家的幕僚,又是法力強橫、深知戰場的修士,我要你們助我,帶雷澤軍離開!”
幾位跟随雷澤言的修士聽到風菱的話,互相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毫不遲疑地向冰河中心飛去,指揮雷澤軍逃跑。
見幾名修士先飛出去之後,風菱蹲了下來,伸手将漸漸冰涼的雷澤言扶了起來:“哥,我帶你回家!”
風雲變色,在風菱對雷澤軍下達命令撤退後,整面冰層上傳來了匆忙奔走的腳步聲,宛如天地間都響徹着鐵鏈的巨響。
雷澤言的軍魂就好像牽動着整個戰場的氣氛,雖然已經暮色西沉,但沒有一點夜晚到來的迹象,火光照亮了天際。
風菱一手扶住雷澤言的腰際,一肩将他扛了起來,她要帶雷澤言回家,要讓他回去,不能把他留在冷冰冰的戰場。
就在此刻,風菱身邊出現了鷹兄的身影,他伸過手,道:“風宗主,我來,您要指揮雷澤軍撤退,若您信任我,我一定将雷澤都督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雷澤言的身形高大,風菱要扛起來自然費力,她看了看鷹兄,又看了看前方冰層上的雷澤軍,微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真切的感動,點了點頭:“嗯,有勞鷹兄了。那鷹兄先走,我斷後。”
說着,風菱就将雷澤言交給了鷹兄,随即,她将變成星辰幡的雷澤軍旗收進了袖口,把先前手中握着的紫芒長劍往腰間一扣,手持長戟,又朝黃二喊道:“二兄,帶着兄弟們撤!”
黃二聞之,也趕緊帶上與他一同從四明洞出來的一衆兄弟,跟随着鷹兄的步伐,往冰河上跑去。
同一時刻,北族聯軍發出了圍剿的攻勢,隻見天上布陣的整整一百名修士全都飛了下來,而後方烏壓壓的北族聯軍士兵壓進了曲江江面之上,隻聽喊殺聲,哭喊聲混淆在了一起。
冰層之上頓時出現了數道光影,有火球墜落,又有電光激蕩。
冰面中央是雷澤軍匆匆離開的聲音,仔細看看,他們之中有的已經傷痕累累,被同伴架着往對岸跑着,有的面滿淚流不肯離開,被同伴拼命拽着在冰層上滑着。
而再仔細聽聽他們的聲音,偶有聽到夾雜着嗚咽的喊聲:
“走!無論如何,活下去!”
“快撤,我們要将雷澤軍保留下去,繼承都督的遺志。”
“…”
這樣的聲音在戰火聲中此起彼伏,北族的箭矢如雨點般飛落了過來,黃二等人忙起法術大盾折斷了數支箭支,很快,北族的修士融入了戰鬥。
他們之中,有十名合境期的修士,修爲高強,手中法寶淩厲,直奔組織雷澤軍逃走的修士而去。
風菱見狀,急忙追了過去,畢竟雷澤軍中的修士,返虛期的不過十餘人,合境期的隻有兩人,此時倉皇逃離的情況下,别說正面不敵了,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他們這是要在雷澤軍窮途末路之時趕盡殺絕!
北族聯軍的不放過,惹怒了風菱,她長戟一揮,直接劈向了追擊雷澤軍的北族修士,隻見破天冰冷的白光擊打在冰層之上,宛如綻放出的一朵朵妖冶的百花。
追擊雷澤軍的北族修士被風菱數個打落在了地上,她落到了他們的跟前,長發紛飛,眼神猩紅冷戾:“混賬!趁人之危!你們北族都是這樣不仁不義的東西嗎?”
話音未落,幾名被打倒在地的修士好似根本不在意風菱口中窮寇莫追的道理,隻見其中一個看似他們領袖的家夥,嘶吼道:“休得廢話!人族、妖族不得共存,雷澤軍就是人族中最需要抹消的存在!你這小娘皮,竟有幾分修爲,來嘗嘗老道我的千斤重錘!”
風菱聞之,瞪着這位長着兩支獠牙像極了野豬的家夥,銀牙一咬,長戟朝空一指,無法抑制的怒火從眼角蔓延開來,喉嚨口燒起了一層低啞的憎意:“不可教化!太陰神雷。”
頓時,順着長戟往上看去,隻見長戟之上的天空中布下了一團濃黑的雲層,而雲層之上閃着白色的電光雷霆,随即,一道驚天的雷霆劈了下來,野豬精忙舉起手中的大錘抵擋。
白色神雷的威力十足,根本強過萬斤,隻一瞬,被神雷擊中之處,震開了一道白色的氣旋,飛震出方圓幾丈的距離,野豬精哪裏是其對手,被雷霆給劈了個粉碎。
就這麽一眨眼的時間,太陰神雷将周遭的一切生物全部損毀殆盡,冰層之上也破開了一個足有五六棵巨槐相連的大窟窿。
在江畔之上指揮大軍行動的妖帥見狀,不由驚歎:“好厲害的地仙!一招之下竟折損了我千餘妖兵!裘污何在?”
聽聞妖帥的指令,一位身穿鐵甲,青面獠牙的妖将騎着一匹銀狼出現在了妖帥的身旁,他名叫裘污,曾是一名北族部落酋長,後來被收編進了北族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