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疑讓諸位大臣心中安定了。
其實,帝俊哪裏知道現在的雷澤言是在何處,到底雷澤言有沒有辦法剿滅叛軍都還是一說,更别說三刻就到。
他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不過這對大臣而言确實一劑安神的藥丸,他們不再躊躇着投降之事,膽小的隻安靜的坐着,膽大的尾随吳老爺的身影,同樣接過了巡防軍手中的刀劍,蓄勢待發,堅守自己最後一絲澄澈的忠心,與孟三公子對持…
不知等了多久,天邊黑了下來,夜幕低垂籠罩着不安的心。
時間一滴一點的流逝,安靜的黑夜,能聽到衆人仿徨的心跳聲,吳老爺穩穩不動,站在衆人最前方,傾聽山下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山丘之下,傳來了刀劍摩擦的清脆聲響,呐喊聲、厮殺聲、馬蹄聲嘈雜進了衆人的耳朵,這時,突然一聲洪亮的呼喊聲傳進了吳老爺的耳朵,隻聞此子叫到:“父親,兒子來遲了,您和二弟是否安好?”
吳小俊?吳老爺有些茫然,爲何趕來營救的會是自己那個玩世不恭的兒子?
不過,雖然來者是吳小俊,但此刻在吳老爺心中,聽到他的聲音比聽到雷澤言的聲音更加安定,這不知是血脈之情,還是欣慰之意,吳老爺臉上滑過了一絲盈盈笑意,眼中似充盈出了氤氲熱氣。
吳老爺微微起伏着胸膛的力度,他生怕自己聽錯了,穩定着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直到吳弦在他身旁響起的聲音,讓他确定了他對來人的猜想:“是大哥!爹,大哥來了!”
吳老爺确定了!這是自己的兒子沒錯,這小子,明明如此頑劣,明明如此讓人頭疼,明明隻知道花天酒地!可是,關鍵的時候,他卻來得如此及時,一點不遲!
此時,山丘之下,吳小俊帶着雷澤言領出的雷澤軍,還剩一千餘人的軍隊出現在了公子扶的面前,看得公子扶恨恨地直咬牙。
呸,山上一個老子不省心,山下又來了一個兒子,這吳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公子扶領着千人作好了陣前準備,又對身旁的幕僚使了個眼色,還好他還有兩手準備,他讓幕僚來到自己跟前,悄悄對幕僚說到:“是時候讓我們的修士出來了,讓他們上山擒住這小子的爹。”
話音一落,幕僚領命的悄悄溜走了。
見幕僚一走,公子扶松了口氣,他原本打算與山上那群老古董慢慢耗,能不動兵則不動,畢竟那些老臣各個手上都算有部分士族資源,要把他們全殺了,等到孟莊公即位之時,沒有士族支持,恐怕阻力不小。
可怎料,他埋伏在城外的五千名兵事居然沒有拿下雷澤言,還換了吳小俊這個死對頭來,也不知道林中發生了什麽。
公子扶看着雷澤軍最前方的吳小俊,露出了一道戲虐的神色:“怎麽雷澤言呢?換你小子來?你會領兵打仗嗎?别說隻有一千人,五百人你恐怕都指揮不好吧?”
吳小俊此時不知哪兒弄了一身铠甲,而他的身旁還跟着一位極其眼熟的姑娘,卻是當初吳小俊與公子扶打架時,出來幫吳小俊擋了一招的沐瑤仙子,她聽到公子扶的嘲諷,祭出九尺紅绫逼視道:“你這亂臣賊子,還不束手就擒,竟在此胡言亂語。”
“哦?”公子扶認真打量了一眼吳小俊身旁的沐瑤,眼睛眯了起來,透過一道寒芒,伸手穩住身後蠢蠢欲動的孟國軍。
此時,他不可妄動,畢竟要論人數兩方勢均力敵,而要論軍士的整體素質,公子扶是自知他有幾斤幾兩的,雷澤軍的威名響亮九州,就算吳小俊不會帶兵,但要是硬拼起來的話,孟軍隻有潰敗的結局。
因而公子扶隻能穩住吳小俊,等把山丘上的老頭子抓到手,雷澤軍就隻能束手。
公子扶覺着,今日他可能命理犯沖,先被易允那老家夥放了鴿子,而且這雷澤軍這麽快就趕來了,一切都超乎了控制,他本以爲他令人暗中突襲京城南北軍營,會滞緩雷澤言的行動,那待到雷澤言帶兵趕來營救老臣時,他已經控制了全局。
可不想,雷澤軍來得太早了,在他估算的時間内早了足足三四個時辰。
當然,公子扶不會知道,易允在他一出城後,就将他要謀反的事給告發了,因而他前腳剛出城不久,天子就派了雷澤言前來清剿他們。
公子扶看着吳小俊,勢在穩住他,于是,他将頭轉向了沐瑤,含沙射影,笑道:“我說吳公子爲何一點也不擔心白芷姑娘,原來是有了新人忘了舊愛,有美人相伴了,自然易白芷的生死也不顧了。”
吳小俊聽到公子扶的話,果然一愣,打住了前行的腳步,穩住身後的雷澤軍,微微咬緊了牙關,額上一股青筋若隐若現:“你把她怎麽樣了?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天下家國之事與一女子何幹,你休要拿她做擋箭牌!”
呵!公子扶冷冷一笑,這小子當真是個情種,其實易白芷在哪,公子扶根本不知道,他将易白芷的花轎接出來之後,就偷梁換柱的将花轎移走了,可是後來監押花轎的護衛來報,發現花轎中根本坐着的不是易白芷。
對此,公子扶完全摸不着頭腦,不過,想了想,易白芷好歹是易家人,易家和孟家本就是裝模作樣鬧了這麽一出,因而易允沒有真嫁女兒,也能說得過去,反正,對公子扶而言,一個女子出了錯,不影響大局,事後再找也不遲。
好在,吳小俊不知道此事,就别怪公子扶利用易白芷來要挾他了。
于是,公子扶故弄玄虛道:“怎麽,我的女人我想如何用便如何用,吳公子還管别人家的家事?當然,若吳公子真擔心的話,就讓你的兵後退十裏,自己留下來,給我磕幾個響頭,我便請她出來與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