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讓風菱割财一事得是多麽的驚天動地,就好比讓帝俊說出一句含情脈脈的話,或者讓吳小俊将美酒倒到溝渠裏一樣難得。
而在帝俊微怔之後,他并沒有拒絕風菱的“好意”,接過乾坤袋,沉沉的啓音,帶着一絲莞爾的笑意:“哦?你說送我?”
風菱看着帝俊長指撚着乾坤袋,似有興趣的擺弄着,她說實在的,一想到今早翻出乾坤袋内一堆玲琅滿目的寶貝内心就很舍不得,但是她還是眯眯笑着,很客氣的,很大氣的點頭道:“嗯,送你。”
帝俊聽到她的回答,擡眸看了風菱一眼,将擺弄乾坤袋的手指停住,一收:“好吧,那我收下了。”說着,就将乾坤袋整個拽進了手掌中,似要将袋子一起收了。
風菱一頓,條件反射地想搶回袋子,将她焦急的小手往帝俊的手中奔去,大叫到:“唉!等等!我說的是送一個寶貝,不是整個乾坤袋裏的所有寶貝!”
話音一落,帝俊手中乾坤袋似乎并沒有拿穩當,在她猛撲的小手沖擊之下,一不留神,袋子滑到了桌上,而取而代之的是,風菱的雙手緊緊握在了帝俊的手心裏,就這麽恰到縫隙的扣着,好像掌心緊握。
見狀,風菱一回過神,一下憋紅了臉,她…她好像慌張之下,與夫君肌膚相親了!
風菱绯紅的臉在餘輝的映照下,顯得有幾分真暇的韻味,她停住了動作,手就這麽握在帝俊手裏,不敢亂動分毫。
這時,帝俊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了,淡淡的,帶着讪笑的口吻,道:“我的手還好握?”
啊!風菱一縮,趕緊收回了手,她腦仁又被天雷給劈了!
半月不見,風菱大約是忘了,每回不小心占了便宜,都被會被夫君質問一番;每****出來都好似,是自己果然是想占便宜一般;每回過後,風菱明明隐隐覺着應當是她被占了便宜,好像自己弄反了,可是…卻深究不出問題所在。
她收回手,惱羞成怒地瞪了帝俊一眼,趕緊地、不假思索地、灰溜溜地,也不管乾坤袋的事,轉身就往屋外跑了。
而背後還不忘傳來帝俊不改鎮定、平穩的聲音,道:“别忘了,叫小二上菜…”
待風菱逃走之後,帝俊這才拾起掉落桌上的乾坤袋,認真地将袋中所有丹藥都抖了出來,分門别類,仔細品鑒了一番。
而後,将丹藥分成了三份,一份都有十來瓶,皆是褚犍收藏的極品,全部置于桌上。
擺弄一番之後,帝俊就收起了乾坤袋,似乎并未準備拿裏面剩餘的寶貝。
可正在這時,帝俊晃眼一看,看到了一張明晃晃的小幡。
此旗幡由玄色黑布制成,周便纏着一條燼絲金線,幡杆仔細一看是由天合檀木镌刻。
這天合檀木隻有帝俊識得,連風菱這般日夜琢磨寶貝,飽讀各類法籍典藏的“小百科”都不曾知道,畢竟,九州之上從未見過此等檀木,乃靈氣滋養的上好材質,金都不可斷其筋骨。
帝俊将旗幡拿了出來,握在手中,看着幡面中央如水流流動的銀色絲線,勾成的一幅奇妙的星辰圖,自言自語道:“沒想到,竟然掉了一幡在此…看樣子,褚犍并不是很聽他的話,私藏了一張星辰幡。如此,正好。”說話間,帝俊眼眸中勾出了一道冷厲的神色。
過了不久,太陰星的光芒漸漸灑向大地,客房之内沒了人影,隻剩下幾道吃完的剩菜,而不遠處城外一處山包,四周無一物遮擋,看起來空曠無垠的地帶,站着一人,坐着一人。
風菱此刻盤膝坐在空曠的山包之上,表情很微妙,看起來似有難色。
她面前擺着十來個瓶子丹藥,而丹藥印在風菱瞳孔中,隻見她愁眉忐忑,嘟嘟囔囔地問着身後的人:“夫君道人你确定讓我把它們都吃了?這些丹藥都是上上上品,賣出去可管錢了!”
帝俊站在風菱身後,不理會她的糾結,隻淡問到:“怎麽,不想提升修爲了?”
經他一提,風菱半猶豫的心情又縮減了幾分,将手伸向丹藥瓶,但是又縮了回來,道:“想是想。但一口氣吃下去會走火入魔的,萬一我瘋了或者直接兩腿一蹬了怎麽辦?先前我不知道,所以才将這些丹藥囫囵吞棗了,現在知道了,‘揠苗助長’很後怕。”
原來,帝俊與風菱要走乾坤袋,是爲了把風菱收刮來的丹藥,分成幾類交予風菱吃下去,什麽時候吃哪一類,他都定好了。
且交代風菱,這一次修煉,她得閉關三日,每一日在太陰星極盛之時吃一類丹藥,運轉真元,而後在非太陰星極盛之時,自己煉化法訣,明悟道法,方可有大成就。
風菱對于帝俊對她提升修爲上心一事,覺着很意外,不過意外了一瞬,就釋懷了,反正夫君心思猜不準,指不定是他心血來潮了而已。
因此,風菱并不甚深究帝俊爲何突然幫她,隻按他說的,來到了這處小山包。
而雖然帝俊仍舊秉行不教她的原則,但因說了,她閉關修煉這三日,自己就在一旁守着。有這句話,讓風菱很安心,于是在先前吃晚膳之時,帝俊與她要那一杆黑色的被叫做“星辰幡”的寶貝時,風菱很爽快地答應了,還好他不是要她全部的寶貝。
之後,交完寶貝,風菱就抱着信心,準備打坐閉關。
不過,這會兒,當風菱面對十來瓶丹藥的來勢,還是有了一絲心虛,好在帝俊見狀,淡淡道:“有我在,不會讓你死。”說着,帝俊望向越升越高的明月,不容置喙地道,“抓緊時間,快到太陰星極盛之時了,你必須在此時全息舒展紫府,以意導氣,吸納靈氣。”
見帝俊此說,風菱不猶豫了,認認真真“嗯”了一聲,道:“夫君道人你可要保護我!”說罷,打開瓶塞,将十幾瓶丹藥的量一起塞入了丹田…